的面料材质很独特,丝绸掺绒,这一时半会儿……”
阮静柔忍下怒意道:“价格不是问题,多少钱,开个价吧,”她顿,咬牙切齿,“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接到你的电话。”
手机被丢到一边,阮静柔正要起身去洗漱一番冷静冷静。
该死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彻底炸了!
“我都说了几遍不想再听——”
“阮……阮小姐……”
阮静柔蹙眉,“肖总编?”
屏幕那端的肖总编讪笑着点头,“是我是我。”
“噢,”阮静柔情绪平复了些许,“前两天太忙忘了问,让你准备的新闻还没上?怎么回事?效率这么低?”
一连三问,正犹豫如何开口的肖总编头顶冷汗掉得更厉害了。
等了几秒没见他回答,阮静柔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说话。”她语气开始不耐。
肖总编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把那天在报社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告诉了阮静柔。
长久的沉默,似酝酿着雷霆般的盛怒。
他结结巴巴地喊了声:“阮小姐……”
阮静柔深呼吸。
郁景行竟为了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宋凡白,直接惊动了王总?
起因还不是自己想要的爆料,而是宋凡白不慎受的伤?
“废物!”阮静柔气到发抖,对着手机就是一声呵斥!
肖总编不敢顶嘴,明明知道这时候提要求不合适,甚至还会引起阮静柔更大的火气,但他实在没办法。
人到中年,一家老小都靠他养活吃饭呢。
“阮小姐,因为这事我工作也没保住,我想……您能不能……”
阮静柔嗤笑,肖总编当即心下一沉。
“原来你给我打电话,本意不是为了汇报?”她嗓音很冷。
肖总编想解释,阮静柔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被人砸了饭碗,还有脸来求我?”
“呵,求我给你安排个新工作?”
“废物!一群废物!”
本就在气头上的阮静柔,被肖总编这通电话直接点燃了怒意max值!
摔掉手机,她直接大跨步出了门。
肖总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绝望。
完了……
因为青盟糟糕口碑而被其他同行拒绝,现在唯一的靠山阮静柔也不打算帮忙,他还有什么出路?
肖总编坐了很久,恍恍惚惚时接连接到了几个电话——
“兄弟,哥帮你问过了,这工作……实在没办法,抱歉啊,改天请你吃饭。”
“爸,下个月生活费你怎么还没转给我啊?国外的东西我吃不惯,中餐又特别贵,你记得多转一点啊。”
“老肖!不好了!咱妈从楼梯上摔下去脑溢血,正抢救呢!你赶紧来医院!”
……
肖总编攥着手机,手机“嘀”一声。
是房贷还款短信。
也是压死正处于中年压力之中肖总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被辞退的事情,一直没敢跟老婆孩子说。
如何说?
肖总编一步一步走向对面高楼。
脸上惨白没有血色。
十分钟后,他在20层高的商贸顶楼天台坐下,脚边放着刚刚在街边自动售货机买的一罐啤酒。
啤酒喝完后,肖总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车水马龙。
从这个角度俯瞰,暮色笼罩着的城市像梦境里一样绚烂。
灯红酒绿,繁华奢靡。
他纵身一跃!
不多时。
“砰!”
“啊——”
警笛响彻街道,这座城市里少了一个被生活逼疯的人。
翌日。
对肖总编自杀一事毫不知情的阮静柔看着设计师呈上来的礼服,勉强还算满意。
礼服是抹胸长款,淡粉色,灯下折射着夺目的光泽。
“阮小姐,这么短时间能定制完成,已经很不容易了……”负责人站在一旁,见阮静柔板着脸没笑,慌忙解释了句。
“嗯,”她不咸不淡地应着,挥挥手示意边上的助理,“带他们去结账。”
负责人卸下心头重石,连带着他身后始终不敢吭声的设计师都长出了一口气。
凑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