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梅,她也不会那么快上陌生人的车。
宋凡白自嘲地笑了笑,她原本早该对这一家人失望透顶,只是没想到到这一刻她的心还是会阵阵地抽痛。
这个笑容刺痛了郁景行的双眼,他下意识地搂紧了她,“想哭就哭出来吧,强撑着在笑的样子很难看。”
宋凡白建立在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顿时崩溃。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的妈妈竟然厌恶我至此,想置我于死地。”
在郁景行对她敞开心扉的那一刻,她心里的弦再也绷不住,扑倒郁景行怀里,声音带着呜咽。
阮静柔的阴狠恶毒,王建业的油腻风流,远不比李秀梅的伤害来得恶心。
郁景行感受到宋凡白的不安和苦涩,把她圈得更紧了些,心里一时间涌起心疼、愧疚还有别的情绪。
她也不过是个刚十九岁的孩子,只是一直以来的坚强和隐忍很容易让人忘记宋凡白的年龄。
郁景行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你还有我。”
只是脸上却沉了沉。
所有伤害过宋凡白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哪怕那个人只是她名义上却背地里卖女求荣的母亲。
宋凡白哭得累了,也趴在郁景行怀里睡着了。
一天下来,她经历了太多。郁景行吻吻宋凡白的嘴角,便把她放到了床上。
出门前道了一声晚安。
翌日清晨。
裴学义订好了机票,于是一行人吃过了早餐就准备去往机场。
郁景行本来想跟霍肆打声招呼,却被告知他还在床上梦游周公,便只好作罢。
而霍肆一得到消息,噼里啪啦骂了一通属下怎么不早点叫醒自己,非要赶来送送他们。
“你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在这里多待两天么?我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在梦里尽地主之谊?”郁景行笑他。
霍肆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黄毛,顿时有些窘迫。
“诗琦妹妹,下次有缘再会啊。”他知道在这男人嘴里讨不得巧,便画风一转看向了徐诗琦。
徐诗琦看着霍肆惺忪的睡眼和头上顶着的鸡窝,觉得有些好笑,但笑出来却又不太好,只敷衍道:“好好。能你到*市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那一言为定”。霍肆咧开了一口大白牙,终于愉悦地送他们上了飞机。
回到郁景行住处后,郁母不知从哪里得来宋凡白被绑架的消息,前来嘘寒问暖了一番。
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确认了自己的儿媳妇没有大碍,才终于放下心来。
倒是宋凡白被她这么一出弄得不好意思,有些手足无措。
郁景行看出了宋凡白的羞怯,出口解围,“行了,妈,别紧张兮兮的,医生已经检查过了。”
郁母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我这也是担心,哪像你不知道疼人的,小白跟了你可有苦吃的。”
郁景行被怼了一下,不说话了,一脸无奈。
“阿姨,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你就放心好了,真的没什么事。”宋凡白开口,语气轻轻柔柔的,愈发惹人怜爱。
“行,阿姨信你。”郁母看宋凡白是越看越满意,又想到了什么,“阮家那丫头,实在忒不像话!”
宋凡白诧异地抬头,郁景行也忍不住看了过来,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自家母亲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消息倒是获取得及时。
“看我干什么?”郁母被看得不自然,“这圈子就这么小,能有什么能瞒得住我的,你不为你媳妇撑腰,我可就要去评理去了。”
宋凡白心下一暖,深知郁母是怕自己受了委屈。
“行了,您就别插手了,我有打算的。”
郁景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笼罩着浓厚的漆黑,仿佛正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郁母知道自家儿子这是有注意了,倒也没再说什么,和宋凡白再说了几句话,让人把自己那上好的补品拿过来,便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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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宋凡白被郁景行带人救走了?”阮静柔听到消息顿时勃然大怒,手机被甩出几丈开外,摔个粉碎。
“王建业呢?”阮静柔头顶暴跳的青筋意味着她此时不快到了极致。
“被,被送进了局子里……”来禀报的属下诚惶诚恐,吞吞吐吐地说,不敢看阮静柔的脸色。
“这些个不中用的!”阮静柔咬牙切齿,怒火再次腾起,双眼已布满了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