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纪一曼的画确实画得好,可她不过也是一时兴起的“副业”,在场的来宾大多还是冲着她的面子来的,而画本身的价值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且不说这副画的艺术价值值不值得这价钱,他们也没有请来专业的鉴赏师。
只是在场都有钱,却不是糊涂的有钱人,抛开纪一曼本身自带的光环和家境背景的加成,为一副算不上有名气的“业余画家”豪掷千金的事他们绝对做不来。
若非郁景行已有妻室,倒让人以为这是贵家公子博美人一笑。
拍卖现场几乎没了声音,大概是有人认出郁景行,见他势在必得便纷纷让路,不想因为一幅画得罪了人家。
而先前喊价喊得比较凶的几个老总,此刻也顺势做个顺水人情,至少还能在郁景行面前博点好感。
最终在拍卖师喊了三次价格以后,一锤定音,这幅画的确归郁景行所有。
拍卖结束,场内人散场,纪一曼拉过宋凡白两人坐下,一只手拍了拍郁景行,“你真可以,没少给我面子,你一出声几乎没人敢举牌,看来我们郁老板威名震四方啊。”
纪一曼在主席台上听到他出价的时候内心都不由得为之一振,还悄悄竖起了个大拇指。
“怎么样我这幅画?郁老板能看懂吗?”
郁景行嗤笑一声,“境界太高,真的有些不是很懂。”
“一曼姐,这幅画和我还挺有缘的,要不哪天你得了闲有空的话和我讲讲这副画的故事呗。”宋凡白的话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纪一曼故意吊她胃口,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嗯……让我想想。”
“好嘛,一曼姐。”宋凡白拉拉她的手,又顽皮地开口道,“也好让我了解了解,今天逛完画展我觉得我的身心都受到了熏陶。”
宋凡白将那幅画展开,心中隐隐有些偷着笑的感觉。
她想笑郁景行看不懂这幅画,却还是以高价拍了下来,只是不知道拍画的原因是不是和她想象的那个一样。
纪一曼笑着答应宋凡白,“好,不过今天郁大少爷是真的给足了面子,改日一定请你们一起吃顿饭。”
“哎,真是谢谢我们郁总啊。”纪一曼状似感慨道。
她是猜测郁景行会意思一下,却没想到真的出手这么阔绰。
除了最昂贵的那一副画以外,其余大大小小的也拍下了十来幅,可以说是承包了小半个画展里的作品。
若非要给其他来的老板留一点面子,她相信郁景行大有把这整个画展承包下来的架势。
郁景行摆摆手:“不客气。”
“要谢就谢凡白吧。”郁景行解释,目光再次落到宋凡白的身上,温柔得能掐出水,“只是因为她喜欢。”
纪一曼噎了一下。
得嘞,猝不及防地又被撒了口狗粮。
拍卖会后还有个给来宾留下相处的空间,毕竟这种场面大多是假借这样一个机会提供洽谈和扩大社交面的平台。
郁景行自是无心与人应酬,但上前来攀谈的人倒也不计其数,却都被裴学义一一给挡回去了。
再加上宋凡白这时候还在场,他自然是不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于是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郁景行倒一直在宋凡白的身后陪着她一起走着。
只是加上的纪一曼使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倒让他微蹙了眉。
而纪一曼丝毫没有打扰到他们二人空间的自觉。
亦或是纪一曼有这个觉悟,却偏偏恶劣地想跟着他们一起。他相信这是纪一曼绝对做的出来的事情。
但人是宋凡白央求着留下来的,只为能跟她多学习到有关国彩这方面的知识,郁景行倒也不好赶。
他只是有些意外,宋凡白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
“一曼姐,你好厉害啊。”就在纪一曼刚讲解完前一幅画的主题构思,宋凡白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
纪一曼听多了赞美和讴歌,对上宋凡白一双水汪汪而真挚的大眼睛,自己的眼也弯了弯。
“只不过闲暇之余动两下笔而已,这有什么厉害的?”
宋凡白:……
瞧瞧,人家大佬连说话都这么拉仇恨。
“好啦,我们的凡白以后也一定会很厉害的,来日方长嘛。”纪一曼揉了揉她的脑袋。
宋凡白郑重地点点头,颇有一副绝不辜负她的希望的意思,逗得纪一曼直乐个不停。
两人洽谈地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