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像是自嘲,倒真有些留恋的模样。
“呸呸呸,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坐轮椅不成。”宋凡白止住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好了,你现在坐也是一时的。”
郁景行说:“好。”
她说什么他都信。
郁景行的腿因常年患病,即使好了以后也本就比常人的要脆弱,所以更是受不得一点刺激。
这次复发的原因也在这一方面占了绝大部分。
漂流的时候泡海里久了,上岛后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可以及时医治,又加上阴雨连绵的天气,所以情况才恶劣起来。
回到*市的时候,连医生都说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是极限。
但因为短暂的刺激造成的暂时性损伤,好起来也很快,所以宋凡白才敢肆无忌惮地跟他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连郁景行自己也自嘲地笑。
但若在以前,这是他绝口不能提的禁忌。
阮静柔赶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接到郁景行苏醒的消息,她自是要把这善良美好的人设给做全的。
于是两人刚回到病房,下一秒就听到一个掐着嗓子甜到腻味的声音:“景行,我来看你了!”
宋凡白感觉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抖地。
看着宋凡白挽着郁景行的手,阮静柔身体僵了一下,但又很快地恢复如常,只是视线仍一瞬不瞬地盯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幽怨。
宋凡白被她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郁景行一把握住了。
阮静柔的脸色顿十分精彩。
但她心知此行来医院的目的,心里对自己暗道三声“不能翻脸”“不能翻脸”“不能走人”,随即面色又恢复如常。
连宋凡白都欣赏她精湛的演技。
只是人确实是她救的,阮静柔于他们有恩,宋凡白自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如果阮静柔能痛改前非,她不介意与她将往事一笔勾销。
但她真的转性了吗?
宋凡白心底对此还保持着犹疑,至今时今日,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傻白甜。
“阮小姐。”宋凡白淡淡地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郁景行在刚才已经从宋凡白那里得知,阮静柔就是救他们出来之人,于是此刻虽说面上依旧没什么神情,却也没撵人。
阮静柔兀自将提来的鲜花和果篮放到桌子上,一边往里走。
郁景行不喜她带来的鲜花和她身上喷的浓重的香水的味道,却还是忍了忍。
下一秒,才一眨眼的功夫,豆大的泪珠从阮静柔的眼眶滑落。
平日里这么在意形象的一个人,此刻不惜哭花了妆,再配上姣好的面容,难免让人感受到几分真挚。
宋凡白虽然不想,却也不得不承认:是的,她动容了。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郁景行,连她心底都生出两分怜惜,更不用说面对着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只是郁景行依旧没什么表情,宋凡白才确定是自己想多了。
“呜呜……景行,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你,好歹你终于醒了,要有什么事的话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阮静柔哭得肝肠寸断,直让人以为郁景行下一秒就快要不行了。
宋凡白愣在旁边有点尴尬,递纸也不是,不递纸也不是。
只是阮静柔这万一郁景行有个好歹,她就陪着去殉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把自己这正宫放在哪里……
宋凡白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不管她了。
两分钟后,郁景行制止了她的哭声,因为尽管耳朵里戴着无线耳机都能感受到聒噪。
他嫌烦。
只是宋凡白拉了拉他的衣角,郁景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好像不太好。他毕竟是个重情的人,别人对他有恩,想到这里,郁景行还是多少收敛了些。
“阮小姐的出手相救,郁某不甚感激,改日定登门造访表达谢意,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也可以尽管提。”
郁景行开这口,就是无论阮静柔提多大的要求,他都会竭尽所能尽力办到的意思。
很诱人也具有巨大吸引力的条件。
然而阮静柔却浑身一震,她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别的意思,这是要和自己两清吗?
呵呵,郁景行,可自己并想这么快就和你了结呢?
不然她费这么大力气,带你们上那艘有问题的船,还在快艇里安插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