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还站在脚踏上呢,被他这么用力一推,那真要摔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她摔倒的方向,还是一个三层带抽屉的架格。
男孩急忙伸手向卢阳抓去,在她摔倒之前好悬抓住了她的手,使力一拉,因用力过猛,竟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抱了个满怀。
卢阳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次被男孩嫌弃的推开,完了还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衣裳,好象卢阳脏得不行似的。
卢阳这个气呀。
这都什么人呐,一会要掐死她,一会又想摔死她。
反正她什么都没了,又没有路引,还被这该死的小家伙牵连。
别以为她不知道,官府的衙役会抓她,八成是因为她恰好落在那个巷子里,被倒霉的当成了男孩或者男孩的同伙,所以才会被抓起来!
本来就算她被抓走,官府迟早也会发现她不是真凶,自己再说出家里的住址,两厢一对照,她就是妥妥一良家女子,那放她回家不是迟早的事吗?
可现在呢,抓她的那四个衙役都死了,而且那个班头和班头身边的衙役,可都是见过自己的脸的,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肯定连城都出不去就会被当成凶手给抓起来,然后各种大刑伺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她来个就地正法什么的。
既然如此,那要死要活的就随便吧,但她就是死也要恶心死这小家伙。
不是嫌我脏吗?那我就脏死你!
卢阳面露凶光,恶狠狠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男孩,搂住他的腰搂得死紧。
“走开,脏死了!”
男孩果然气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小丫头,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还知不知道检点两个字怎么写了?
男孩又羞又恼,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又推又打的,都赶不走卢阳,还不太敢下死手,究其原因,男孩一时竟想不出,也没功夫细想。
偏偏她还是个又哑又聋的小丫头,你大声吼她让她放手吧,她还听不见,真是愁死个人。
男孩没办法了,就当身上挂了个油瓶,他带着这个小油瓶挪到书案前,提笔写道:“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男孩将纸抽出,让卢阳看字。
卢阳看完之后,气鼓鼓的摇头,就是抱着不撒手:你都要把我害死了,我还管你客不客气,打死我算了,说不定我还能投个好胎,最起码不做聋哑人。
男孩又唰唰唰的写道:“我不是与你说笑。”
我也没有说笑!
卢阳现在连死都不怕,哪还会怕他。
男孩恼怒至极,手往护带上一抹,带出一枚锋利的飞镖,直指卢阳的咽喉。
那飞镖正是男孩之前用来射杀衙役的暗器。
谁知道这一枚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卢阳却一点也不惧,抱着男孩的手丝毫未松,高高的扬着下巴,一幅‘来呀,动手呀,赶紧的别磨叽’的神情。
还真是视死如归。
男孩手中的飞镖,锋利的镖头刺破了卢阳颈项处的皮肤,有细细的血珠子冒出来,飞镖往前送了一分,那血珠子就连成了片,从伤口处溢出,顺着锁骨和肌肤流进了她内里的衣裳。
真的不疼吗?
男孩狠了狠心,还要往前送,就这样刺死她好了,她就不能再粘着他了。
卢阳当然疼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倔强的看着男孩,只盼他动作利索些,不要让她太疼才好。
她的眼睛很大,特别是在她这样一张瘦弱得没有一点肉的小脸上,显得更大了,她这样亮晶晶的看着他,真是一点都不怕死的样子,男孩突然就下不去手了。
他杀过很多人,从来没有这样迟疑过,这是为什么?
男孩不懂,也不想懂,下不去手的话就不杀好了,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何必非要死在自己手里。
男孩很果断,他又写起字来:“你要怎么样才肯松开我?”
真没用,这就服软了?她还想借他的手早点投胎呢,再不济也比这具身体强呀,她也不求别的,只要身体健康就好了。
卢阳觉得很失望,脸上的表情也带了出来,看得男孩心头火起,将手中的纸在卢阳眼前猛晃了晃,让她快些回答。
小家伙也挺狠,她的脖子都见血了,还疼得紧,肯定刺得不浅。
卢阳恨恨地瞪了男孩一眼,但她最是个心宽的人,既然死不了,肯定还是要好好活下去。
这一世她怎么说也是有父有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