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身上还有一个玉瓶可以换钱,虽然她真的很喜欢那个玉瓶,打心眼里想留着,可事急从权,真保不住也没有办法,小命要紧。
她稍微抬了抬头,去和程氏母女打眼色,让她们不要管这金锭了。
只要她还活着,她总会想办法把这金锭拿回来,不能让它落入到这样贪婪恶毒之人的手里。
奈何她抬头的幅度太小了,程氏母女此刻都没有注意到她,没人看见她在那儿跟抽了风似的,又是挤眉又是眨眼的。
程氏还在和汪氏等人解释,“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大哥没有把钱藏在我们这里,你们回家再找找吧,说不定是落在了家里什么地方。”
她走到炕沿,指着卢阳腿上的伤,苦口婆心的央求汪氏:“大嫂,这钱真的是人家小姑娘的,你看她的腿伤,这是做不得假的呀,没了这个金锭,她的腿要拿什么治?你把钱还给她吧,咱可不能昧下人家的救命钱,会遭报应的。”
“呸!”
程氏的话说得太重了,汪氏焉能不怒,她一向看不起病歪歪的程氏,这就是一个打秋风的穷亲戚,住着她男人给赁的屋子,用着她男人补贴的银钱,竟还敢诅咒她!
丧良心的白眼狼!
汪氏气冲脑门,伸手去推程氏,破口大骂道:“该遭报应的是你这黑了心肝的!”
程氏体弱,又靠着炕沿,这炕还搭得矮小,被汪氏这一推搡就往炕上倒去,正好压在卢阳身上,一只手又恰恰压在卢阳受伤的小腿上。
卢阳立马就疼得晕了过去。
程氏和罗卉吓得尖叫起来,汪氏趁机带着自己的儿子媳妇跑了,等程氏回过头来,哪还看得见她们的影子。
程氏急得直掉眼泪,催着罗卉去把朱大夫再请过来,可那朱大夫受人威胁,怎肯前来,自然是死活不会登门的,哪怕就此砸了招牌,那也比没了命强。
母女俩人没有办法,心惊胆颤,坐立不安的等着罗谦从书店回来,才让他背着卢阳去找大夫。
程氏母女都太过着急了,程氏是真的担心卢阳会被自己那一压给压死,而罗卉则是怕卢阳死在家里,她们家就扯不清了。
因此她们谁也没有注意,罗谦这一天回来,身上是带着伤的。
而且他这一天回来的也特别早,天才刚刚擦黑,但他只推说今日掌柜的家中有事,所以提早关门,旁的什么也没有多说。
他一整天都在想着要怎么帮助卢阳,掌柜的听说了他昨晚领卢阳回家的事情,怜他一片仁善之心极为难得,便给了他一下午的假,让他去薛家走一趟,明日再来店里干活。
罗谦千恩万谢的去了薛家。
他敲门之后,说明了来意,得到的却是薛家门子的白眼,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罗谦便站在薛家门口等着,寒冬腊月天,他冻得直跺脚。
这跺脚的声音让里面的门子非常不满,斥责了他好几回,让他离薛家远一点,要跺就滚回家跺去。
罗谦自以为这光天化日之下,门子就算心中有火,也绝不敢对自己如何,便没有听门子的,而是在门子咒骂他的时候,仍旧一遍遍的拜托门子,找一个薛家的主子出来,他只说几句话就行,绝不再给门子找麻烦。
那门子得了薛家张大管家的嘱咐,那是任罗谦跪地求到死都不可能给罗谦带话的。
薛家门子见这罗谦怎么骂都不走,又担心薛家二爷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小渔村回来了,万一这两人一碰面,以薛家二爷的性子,肯定会将人认回来的,那可就交不了差了。
门子这么一想便恶向胆边生,找了两个薛家的护院,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让他们将罗谦引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套着麻袋给了罗谦一通闷棍,事后还威胁罗谦,再敢来薛家找事,就不是打闷棍这么简单了,还说薛家可不是普通的商人,不怕罗谦去告。
罗谦除了脸上没有挨棍子,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棍,每一处都疼得火辣辣的要炸开似的,偏偏外表看着还不甚明显,也不知是怎么打出来的。
就这打闷棍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家的护院能有的本事。
罗谦是一路颤颤巍巍,一步一步挪回家的。
他一路上都在想:“薛家连下人都这么蛮横,那主子还能好到哪里去?薛家大小姐看着多乖巧一个女孩子,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家人呢,柳哥不是说了吗,薛家大爷要休了他的正妻,是不是因为这样,才故意不让薛大小姐回家啊?不然一个门子,哪里来的胆子,敢把自家大小姐拒之门外?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