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走入屋中时,吴凌天虽还被绑在架子上,只是此时却恢复了神智正在和屋中少年对话。
那火色衣衫的少年冷冷道:
“你这魔徒整整消失了十五年,若非一年前南边的港头突然传有血狂之言,我等还以为你早葬身在这大陆不知何处了……”
吴凌天似乎笑了一下,他不曾接话,只是目光微微向这边愣在门口的孩子看了一眼,却听那火色衣衫的少年又道:
“若你一年前不做出此举,莫说魔都里这些不入流的家伙找到你等于痴人说梦,就算是我等仙君只怕也毫无办法。你这魔徒,一年之前施法杀一个凡人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愣在门口的奕天一时间颤抖了起来,一年之前,施法杀一个凡人?在他颤抖的同时,吴凌天却大笑了一声,带来连串的血沫道:
“什么算盘?本相任魔都将相七百年来杀人无数,想杀便杀了,又需要打得什么算盘?”
那少年听得他此言面色大变,手中一柄翠玉长笛刹那间盛光大作,他赫然大怒:
“你这魔徒真是死不悔改,真当这普天之下无人治得了你不成!”
吴凌天却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只向他手中盛光大作的翠玉长笛打量了一阵‘嘿嘿’道:
“这般年纪,居灵庵宫五门之境,我魔都子弟又该拿什么和你们一争?”
那少年冷哼了一声,面色不改冷冷开口:
“吴凌天,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这边的奕天见他手中那翠玉长笛光芒更盛,不由跳上前来一把抱住了少年的腿大声哭喊道:
“别杀我二叔,别杀二叔,他不是坏人,求求你,别杀他!”
他身上的伤口只涂了一半药,此时一挣之下几乎成了一个小血人,抱在少年身上自然给对方身上沾上了不少的血渍。
那少年有些嫌弃般的皱眉看了他一眼,此时不动声色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冷冷道:
“我已得鬼主谛君之命,你既然只是这船上无辜船奴,待我将这魔徒正法之后自然带你回灵庵宫复命,你莫要再做纠缠!”
奕天正要说什么,却见吴凌天目光完全不在他身上,只是静静盯着眼前这手持一柄翠玉长笛的少年
许久之后,吴凌天皱了皱眉大为疑惑道:
“不对不对,难道是本相看走了眼?你叫什么,可认识铁面之司?!”
那少年面色突起波澜,只是片刻,复而恢复了他高高在上冷冰冰的姿态道:
“我叫吴奇,我等仙门弟子,哪个不识铁面之司!”
吴凌天的眉宇之间划过一丝戏谑的样儿,下半刻冷笑着开口:
“有趣有趣,你竟然是灵庵弟子,不过却并非本相看走了眼,你……”
“二叔!”
奕天赫然一声嘶吼。
玉笛尖缓缓滚下血珠,一层火红色的光芒缓缓散去,那玉笛此时正正贯穿了吴凌天的胸前。吴凌天似乎有些惊讶,他缓缓低下首去向胸前看了一眼,突然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他道:
“罢了罢了,本相也算做了一件不后悔的事儿,死在你手里,也比死在秦向天那混小子手里强,不过你这小子……”
“不要!!!”
伴随着孩子长长一声嘶吼,少年吴奇‘刺啦’一声便拔出了那浸满了鲜血的玉笛,吴凌天的话语声截然而止,他含着微笑就这样垂下头去,似乎死亡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少年吴奇面色不改,手中玉笛‘倏’的一声就向吴凌天的脖颈斩了过去,鲜血,溅了那傻在原地的孩子满脸。
奕天就这样僵在原地看着吴奇从地上捡起了还在鲜血直流的头颅,看着他面色不变极其迅速的将那还含着微笑的头颅包了起来,这一刻,奕天似乎又听见了那抱着他的人儿苦笑低语:
--“傻小子,我自然是你的吴二叔了……什么叫做无辜呢,这些人手上的鲜血只怕也不比你二叔差多少呀,只是二叔如今,有想杀之心,却已无能杀之力了……”
“唔啊啊啊!!!”
小小的孩子怒吼了一声,一时红了眼向吴奇发了疯般扑去撕咬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少年未曾料到这像一只疯狗的孩子就这样倏然扑上前来,竟避之不及被他深深在胳膊上咬了一口,他微微皱眉,说出口的话还是冰冷而淡然的:
“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随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