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中泪光隐隐,她开口,涩声问着丈夫:
“你为什么不躲!苏!萧!焕!”
如今普天之下,敢在这位尊而权高的男人面前直呼其名之人,只怕只有面前这女子一人了。
男人不曾言语,许久之后缓缓开口:
“老五他……”
“我不想说天儿,苏谛君!”
女子看着丈夫有意偏开自己的眼神厉声开口:
“你祭出渊龙鞭就是为了吓那几个孩子,那你呢,你管是不管你自己了!你瞒得了那些孩子,你瞒的住我吗!渊龙鞭是神兵,苏谛君,是神兵!渊龙鞭上的灵力你全部反噬给自己,四十下的灵力你全部反噬给你自己,你到底是什么!是不死仙尊吧!刑罚之司!!”
女子一时重重喘息,她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丈夫开口道:
“你想让孩子们知道自己错了,可你呢!你难道就打算这样给老五去偿债,糟蹋自己给老五去偿债不成!”
“婉儿!”
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一声厉喝:
“够了!”
“够什么够了!”
岂料女子的声音却比他更怒:
“苏萧焕,你做什么换衣服,你现在脱了衣服看看你那伤,我和那孩子都不希望你如此糟蹋你自己来给我们偿债!”
女子怒然说着话,泪水缓缓滚落了下来:
“你若是真有愧疚,就当为了我和那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你知不知道啊,萧焕……”
男人一时看着面前泪如泉涌的妻子,素来冷冽的剑眉之中也有了一丝哀伤,他伸出手去将妻子揽入了怀中紧紧拥住,许久之后开口却依然是:
“婉儿,老五他……”
女子神色黯然,她自然知道以丈夫的性子此时怕是也听不进他物了,只好开口:
“睡下了,已经上了药,明天应该就无大碍,大问题都出在你这呢……”
男子面色渐渐和缓,他又抱紧了丈夫几分道:
“不碍事,太晚了,睡吧。”
“苏谛君,碍不碍事是你说了算的吗,你是仙医还是我是仙医,少再啰嗦!”
女子柳眉一横,怒然开口。
……
弟子房中。
少年静静趴在床上,背后的伤上了药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酥麻,师娘也嘱咐只要不乱动一夜即好。
总之还是睡不着,他便趴在床上背着术式的口诀。师父既然说了三天之后要考验,自然也不会为了自己被打一事而网开一面。
门扉轻叩,少年心中疑道这么晚还会有什么人?一边蹒跚下了床去打开了门。
开门后,门后的状况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一向笑嘻嘻而活泼的四师哥此时耷拉着头,反倒是前面所站的三师兄看着他笑了起来。
“饿了吗?小师弟?”
景云端着一盘热菜和五六个馒头走了进来,尾随而后的游小真手中还有一汤一菜。
奕天呆了一下,见此模样笑道:
“恩!”
直到二人进屋坐了下来,游小真依旧垂着首一言不发。
景云拍了游小真一把,道:
“老四,赶紧开口!”
游小真被景云一把拍到了奕天面前,他低着头,往日里嘻嘻哈哈哈的模样全然化作了局促不安,他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之后才道:
“小师弟,我……”
“四师哥,我们是师兄弟!”
少年轻轻举起小小的拳头伸了出去,继而道:
“所以,我不接受你的歉意,就像你也肯定不会接受我的一样!”
游小真一时怔住,他看着将一只拳头伸在自己面前微笑的少年,许久许久后一丝笑意也扬上了他的嘴角。
抬起手去,两只拳头就这样不轻不重的碰在了一起。
是的,我们是师兄弟啊。
……
瑞雪压梅,冬季不期而至。
少年已经修习完了五魄之中的基础术式,晓白山的天亦是一天又冷过一天。
清晨,奕天睁开眼来,发现今天是连着修炼五日后的第六天,也就是说,今天的他可以修习一整天。
少年心中悄悄窃喜了一下,他长长伸了个懒腰,找了件厚实的小袄穿上,这是前些时日下山逛庙会的时候师娘买的。
小袄是天蓝色的,领口袖口烫着金边,穿上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