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白山,精厉堂后。
紫眮匆匆为少年处理过了伤口,才转过头向一直沉默不语喝着清茶的丈夫看去。
她拿起手巾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皱着眉走近了丈夫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道:
“天儿的烧伤竟然是灵儿的火凤之力造成的,到底怎么回事?”
苏萧焕一饮而尽茶盏中的茶水,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向躺在床上熟睡中的少年看了一眼,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灵儿说,她要嫁给老三……”
紫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灵儿要嫁给老三又跟床上被烧伤的少年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却听丈夫在此时又道:
“那丫头也知道我素来不太同意他二人之事。今日竟在习武场中当众向我讨教,说若是赢了,就让我允了他二人这一段婚事……”
紫眮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丈夫的脾气。山上这几个孩子中,敢对着丈夫说出如此任性而又大胆之言的,只怕也就唯有这性子烈的似火的丫头了。
苏萧焕微微闭眸,良久自后摇了摇首道:
“我本执意让这丫头吃些苦头知难而退,岂料火凤之前,护住她的却不光是老五……”
紫眮一时讶然,她想了想,突然微笑道:
“苏大仙人,是不是云儿今日的举措让你大出所料啊?”
苏萧焕冷哼了一声,他冷然道:
“以凡胎肉体将那丫头护在怀里,这种蠢事,也就他才能做得出来!”
紫眮挑了挑眉毛,向此时熟睡在床上的少年看了一眼,眉色之间添了些许无奈叹道:
“云儿这一举措若是真的没能让你大出所料从而震惊,天儿如今又怎么会躺在这里?你这人啊,今日里这师父当得可颇有些不称职了……”
苏萧焕的目光也缓缓转向了床上熟睡中的少年,他不曾说话,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紫眮见丈夫如此表情,不由笑了笑,道:
“我知对于灵儿婚嫁一事之上,你心中一直挂怀于师哥师嫂,总觉得以师哥师嫂二人的资质和性子,如何也要为灵儿这丫头找一个上天入地的夫君。但萧焕,你也要知道,情之一字素来无常,就犹如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我会选秀文师哥一般。灵儿和云儿这两个孩子日久生情,难能脾气相投,借此机会,不若你就允了这个两孩子如何?”
“胡闹!”
冷冷一声呵斥,苏萧焕赫然站起身来眉头紧蹙看着妻子道:
“两个孩子胡来也就算了,你一个即做母亲又做师娘的人,怎能也跟着两个孩子一起瞎胡说!”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丈夫站起身来紧蹙的双眉,紫眮也站了起来摊了摊手道:
“要是这样,那你就自己生闷气去吧,我才不要和你说了!”
说完这话,紫眮竟然就真的扔下丈夫一人转身而去了。
……
悔思阁中。
男女两个青年相隔胜远,二人似乎都不知此时能说些什么,场面一片尴尬。
悔思阁的门就在此时被缓缓推开,二人一起抬头看去,见进来的是紫眮,燕灵儿心中委屈甚重,此时含泪一声‘义母’后冲入了女子怀中。
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感受着怀中女儿无尽的委屈和辛酸,继而又看到了女儿尚有些红肿的脸颊。
紫眮轻声叹了口气,伸出手时已经蓝光大做,她眉间有无奈有疼惜缓缓开口:
“你这傻丫头,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还非要逼得你义父和你动手?”
感受着母亲手下温暖的蓝光,燕灵儿只觉得心中委屈一时更甚,不由连声哽咽道:
“可,可是义父他,他不同意我和阿云……怎么样都不同意……”
轻声一叹,紫眮拉着女儿的手在悔思阁的铺垫上坐了下来。她继而向一直沉默在不远处的景云招了招手,示意景云坐在自己的另一面。
待得景云沉默着缓缓坐下,紫眮才看着二人叹了口气道:
“你二人都是我和萧焕看着长大的。自小,灵儿性子烈些,云儿便多有忍让,而云儿受了欺负,灵儿又每每为之出头。你二人之间的感情,我和萧焕又怎能不知呢?”
燕灵儿听得母亲此言,一时泪如泉涌,正想说些什么,紫眮却轻轻伸出手去摸了摸女儿的头笑道:
“傻丫头,你啊,莫要去责怪你义父。你一十岁整上了山来,那时我和萧焕膝下无子,便全然把你当做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