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天被这冷言冷语一喝,瞬时找回了平常的自己,一时间悄悄低下头去不敢言语,只听男人道:
“丢人现眼,还不走!”
男人话罢,怒然一摆青色衣袖当先去了,奕天自然讷然跟了上去。
……
二人一道向甲字院落走去,男人一路阴沉着脸不说话,奕天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泠陌一事自然也不敢与之相告。
奕天虽然已经确定那女子确实是多年之前在晏城之中的异族之女无错,可那泠陌对自己却似乎没有了一丝记忆。那么四年之前,寒双此人,到底又对这个女子做过什么呢?
一道进了院落,男人依旧一语不发径直往正堂行去,行到一半他的身影却突然止在了一把扫帚边。
正在思考事情的奕天未曾料到师父会骤然止步,险些撞在男人身上,他大为疑惑抬头瞧去。
只见男人此时的目光正瞧在地面上的扫帚上,而那扫帚七零八落睡得有些销魂不说其上还残存着大片被烧焦的痕迹。
奕天的脸色骤然就白了,他知道师父素来深恶痛绝这种修仙之人运用魄力去做一些寻常之事。可他心底也是一百个冤枉,奈何今早真正烧了残叶和扫帚的人此时还不在院中,更何况自己今日还有之前在正义峰上大打出手的一系列‘前科’,真可谓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男人目光缓缓从扫帚上向他移了过来,此时脸色,已经颇有了几分不好看,奕天吓了一跳,慌忙跪了下来说道:
“师父,呃,这落叶和扫帚,是……”
话到一半,却突然又想起大师兄和面前的师尊还闹着别扭,这话出口来岂不是让二人之间沟壑更大?如此想来,他话语一顿,却是重重一叩首道:
“弟子知错……”
苏萧焕见小弟子这般模样,更兼眼前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心中也知道借他十个胆子他也未必敢做出运用魄力烧落叶这一举动,但转念一想自己座下这大徒弟从昨日开始呃一系列举动心中莫名的烧起了怒火,不由冷道:
“昨日在正义峰上,你又是为何动手?”
奕天愣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昨日在正义峰上大打出手的举动,但依照昨夜里师尊和大师兄间的一番对话,他只觉得如今只怕怎么答话都是给面前男人添堵,不由又叩了一首道:
“弟子知错……”
男人‘哗啦’一摆衣袖,赫然怒道:
“就不能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这话说完,他竟是不再管奕天,就这般转身去了。
男人进了正堂,竟也就不曾再出来,而院落之中的青年人这一跪,便从晌午径直跪到了太阳西下时分,跪到了一抹翠绿色的身影和一邋遢的男人相继步入院中之时。
高大而又邋遢的妖尊燕惊鹤和翠绿长衫温文尔雅的阁主奕风竹在踏入院中时相继一怔,妖尊燕惊鹤性子不羁放浪,此时见到院中青年的模样哈哈一笑道:
“呦呵,萧焕这臭小子门下的弟子也是不同凡响,见我二人竟行如此大礼,嘿,这臭小子可真是……”
奕天见到妖尊燕惊鹤,知道此人乃寒双的嫡传恩师,又见在这放浪不羁上此人和寒双果然有那么几分相似,又被对方如此戏谑一番,却在未得师命前也不敢起身,不由通红了脸低下首去。
正堂的门也恰在此时推了开来,面色尚有几分不好的男人缓缓从屋中走出,向走入院中的二人颌首见礼,转过头去蹙眉看着奕天道:
“贵客远道而来,还不去看茶!”
奕天得令,慌忙应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时起的猛了趔趄一步,他不敢看师尊的表情,径直便跑向侧屋斟茶去了。
院中三人相继在大树下的石桌旁坐下,燕惊鹤饶有兴致的看着奕天跑远的身影笑道:
“嘿,你这臭小子啊,性子这么多年都不改半分。不过屁大点个孩子,还能没个错吗,瞧被你吓的!”
苏萧焕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缓缓道: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这些个孩子,以后请二位多多担待些才是……”
燕惊鹤“哈”的大笑了一声,竖起一指摆了摆道:
“能从你这臭小子嘴中听到担待二字,燕某也算是长了见识,那自然是要为你担待着些了!”
奕风竹听得燕惊鹤如此话语,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苏萧焕道:
“萧焕,今日午上相见匆匆,又兼在众人面前许多话不好言说,如今我和大哥前来,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