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你也不是头一回和公安机关打交道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不用我再告诉你了吧?”
李四顿时冷笑一声,哼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句话,倒也不是李四编的,确实一度在犯罪嫌疑人之中流传。
叶九不由得一哂。
“这种屁话,你居然也相信?你见过几个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对,确实有人抗拒到底过,但那都是罪行没有暴露的,我们警方找不到证据,就跟他耗着了。你自己想想,你属于这种情况吗?”
“你特么黑旗军搞了多少年?干的那些破事,你觉得可以保密?你觉得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黑旗军有多少人?单单骨干成员就有二三十个吧?这还不算那些外围的小马仔。你觉得他们都能给你保密?”
叶九满脸都是不屑之色。
李四心中一寒,却还在嘴硬:“那你们去调查好了,问我干什么?”
叶九不由得笑了,嗤笑声极其响亮。
“李四,真想不到,你就是看着聪明,实则就是个蠢货!”
“你特么的……”
李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说他智商不高。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广武“江湖上”,谁提到李四李大将军的“名讳”不得竖起拇指夸一句“聪明人”?
怎么在这个警察嘴里,李四爷就成“蠢货”了?
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那些小兄弟,他们会怎么说?你以为他们会给你扛着?告诉你,门都没有。他们肯定会把一切都推到你头上,说都是你指使的。”
“你自己扛得越久,到时候就越倒霉。”
“你一个字不说,那最好,所有罪名都是你的!”
李四额头上开始见汗。
他本来还想骂一句“特么的”,却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叶九绝不是胡说八道,他手下那帮小兄弟到底是个什么尿性,他比谁都清楚。
大难临头的时候,连夫妻都靠不住,说什么“兄弟”?
不被警察抓也就算了,一旦被抓,肯定争先恐后把罪名都推到他头上,谁叫他是老大呢?
“我们警方的原则,从来都是只诛首恶,胁从不问。你也应该知道吧?”
“把你们这几个作恶多端的团伙头子拉出去毙了,也就可以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啦,其他那些小马仔,判几年有期徒刑差不多了。”
“这么跟你说吧,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你们黑旗军前些年干的那些破事,不用全部落实下去,只要给你落实一小半,就足够枪毙你了。”
“故意杀人,故意伤害,挑断人的手筋脚筋,聚众斗殴,寻衅滋事,抢劫,强奸,那一样你们黑旗军没干过?”
“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你好好想清楚,是现在和我们合作,争取主动,还是等大伙都招了,你再一个人扛着!”
“再说,你特么扛得住吗?”
“老子想要让你开口,你能扛得住算你有本事!”
叶九冷笑起来。
李四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
别人说这话,或许他还“存疑”,但叶九这么说,李四真不敢怀疑。
这家伙下手是真的狠,不带一点手软的!
等进了看守所,他李四爷还不是人家案板上的一块肉?
说不定都不用等到进看守所,叶九就失去耐心了。
他李四这些年结交的那些“大人物”,在省厅来人面前,可不好使。叶九可能都不认识他们。
再说了,本地大人物之所以有面子,在于说情的被说情的,都在同一座城市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将来说不定也有要求到人家头上的那一天。这么想着,大家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可叶九不一样,他是省厅过来的,在广武待不长,办完案子就该回星州去了。你本地大人物,和人家搭不上,人家以后压根就不必求你。
你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别想吓唬我……”
李四无力地哼哼了一句,却有点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再不和叶九对视。
叶九冷冷说道:“李四,你可别忘了,你特么朝老子开过一枪,看到没,打在这!”
说着,叶九一偏头,把耳朵上的伤痕亮了出来。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