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阳光映射在残雪上,格外耀眼。
化雪的天,夜里寒寂结冰。白日滴水漏檐。感觉比大雪纷飞之时更加透身寒冷。
黎真陪着雪柔一路坐教内马车回来,路上还是走走停停,硬是走了快三天才到。
半下午,荣齐聪和任剑寒正在爱晚堂忙着,忽听兰芷从医馆后门进来报,夫人回来了!
荣齐聪正在为一老妇诊着诊脉。听到这话,眼底里有掩饰不住的诧异,很快强压掩饰下去。
抬眼看看医馆里还有十来个等待问诊的人们。只得起身走向医馆中间对着众人弯腰赔礼,“各位乡邻,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突有贵客来访。不忍慢待。请各位前往东头济仁堂就诊。”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起身,齐声应“荣郎中先忙。”
荣齐聪交待任剑寒先去迎客,安排茶点及晚宴。
他得诊完最后一名病人。
黎真陪着雪柔前往正堂。雪柔吩咐着快上茶点。
任剑寒从医馆后门急急赶来。
雪柔抬眼一看来人是任剑寒,满脸不悦,“你哥哥不愿见我?!”
任剑寒连忙行礼陪笑,“嫂嫂说哪里话?哥哥忙完最后一个病人,立即关门打烊来接见您和贵客。”又向黎真施一大礼,“在下任剑寒,见过教主。”
黎真看着他点头,温声回他,“任公子不必多礼。”转而又问,“你认识我?”
任剑寒笑着端起东邻她们奉上客桌的果盘,低头呈向黎真,“生辰宴上,任某曾一睹教主真容,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乃三生有幸,识得贵人。”
黎真听后,笑着捻起果盘里一颗龙眼,“任公子很会说话,赶明若遇什么难事,可去黎真教寻我。”说着取下左手食指上那枚蚕豆大小的墨玉金托戒指递向任剑寒。“戴上它,以后你的路或许会好走一些。”
任剑寒一看这大颗宝石戒指,质地细腻,颜色深沉,坚实温润,漆黑如墨,定价值不菲!
他哪里敢接?
只得慌忙弯腰行谢礼,“任某感念贵人恩德,只是此物太过珍贵。无功不受禄,请贵人收回。”
黎真停在半空的手顿下了,正要说什么,却被急急赶来的荣齐聪抢了先。
“好漂亮的宝石!弟弟快接着,难得教主大方一次。”荣齐聪说着便要去拿黎真手里的戒指。
却被黎真握紧收回了,笑意也收回了一些,“他若是你荣公子认的弟弟,那就算了,当我没给过。”
雪柔一直冷眼看着这出戏,此刻淡漠接话:“这任公子是我夫君的妹夫。”
任剑寒端回果散搁在桌子上。
“晚宴已经在备着,教主先喝口茶。”端起茶盏呈向黎真。
黎真接过,是一盏洁白如玉的三才盖碗,打开看看,又是普洱!微微蹙眉,还是给任公子一点面子吧,浅尝一点,盖好放下。“任公子请坐,不用这般照顾。”
荣齐聪呆愣了一刻,这宝石?!他只一句,就不给了?
“教主不爱喝普洱?”任剑寒试问。
黎真摇头,面色如常,“都行。”抬眼又看任剑寒,笑了,“任公子很是让人喜欢。”
任剑寒也回一笑,“教主您先坐,我去后厨看看。路途遥远,保证尽快开宴。”
眼看任剑寒离开。
荣齐聪搬挪椅子坐至黎真跟前,正准备说话。
却被黎真抢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坐那么近干嘛?知不知道什么叫讨人嫌?”
荣齐聪笑了,灿若星辰,美如冠玉,半撒着娇,“你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只是一直嫉妒我罢了,如今明白。再也不信你真的讨厌我。”
黎真头一次面露难堪。
荣齐聪又看看雪柔,“我真的没有想到,你黎真能把她活着送回来。还未更消磨,很是佩服!”
雪柔不解,质问:“夫君,你竟然盼我早死?!”
黎真扫了雪柔一眼,平缓解释,“他不是这意思。”
荣齐聪像遇知音一般激动!“黎真哥哥懂我。今晚我们好好喝几杯。”
想到一同前来的黎真教属下们,转而又唤着管家,好生招待偏堂的客人们。
雪柔喊着累,起身要去睡会,便由宝帘扶着去卧房。
“我以后要唤你哥哥,”荣齐聪自顾自说,“弟弟已经派人去寻找紫翠了。哥哥不要担心。”
黎真嫌弃的扫了他一眼,“就你那两个人毛,还想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