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花一听到吕湘菊说荣公子的娘子没了,心情顿时失落起来。
不禁心疼起荣齐聪,他也太可怜了!那个让他这棵梧桐,枯木逢春、枝叶扶苏的女子没了。
他一定痛不能活吧?!
越想心越疼,不禁落泪。
吕湘菊本来很开心,却想不到姐姐竟这般伤心,
不解,“姐姐,你怎么哭了?”
吕春花哽咽着,“他太可怜了!”
吕湘菊更是不理解,“姐姐,他娘子没了,你去嫁于他,好好疼爱他。那他不就不可怜了吗?”
吕春花拿着帕子轻沾着眼角的清泪,“你不懂。”
吕湘菊摇头,“我是不懂,要不我们明日去南塘镇看看他,好好劝慰一下他?”
吕春花点点头,“好。”
自于荣去后,爱晚堂一直都没有开门,这下紫翠精神不正常,身边离不了人。
全部交给下人来照看,荣齐聪也不放心,怕她还会想不开,索性就先一直关着门。
一心照顾紫翠,她比雪柔更难管。
关键不说话,喂个饭只能凭感觉,喂多了,怕撑着她。喂少了,担心饿着她。
喂水也是,一直喂就一直喝。不喂就不喝。
紫翠如今真的是心如死灰,看山不是山,观水不是水。
不吃饭怕等王叶帆回头接她,饿瘦了,他会哭。
吃饭又没一点胃口,索性就都随别人怎么管。
突然又想不通,师哥为什么要软禁她,不让回去成亲?也更想不通,为什么会巧合到雪柔一死,她就回来荣府?
叶帆他一定伤透心了吧?!
一阵一阵的,感觉自己已是分不清是醒着还是梦里。
荣齐聪看她头发好几日不梳理,乱得像个傻妞,不!她正是傻妞。
寻了把桃木梳,去帮她梳,却是怎么都理不通。用力大了,怕拽疼她。轻点又梳不通。
想了想,放下木梳,问她,“我帮你洗洗头发吧?”
紫翠也不理他。懒得理他!
紫翠一直认为,自己的不幸大多都是他造成的。叶帆查得就是他荣齐聪和她柳紫翠。
自然弃了她,也是因为他荣齐聪!
她不说话,只能拉她出茶房。“紫翠,我们去那边屋子,让人烧点热水,我给你洗洗头。”
紫翠犟着不让他拉,坐着也不起身。
荣齐聪只能说,“那好吧,我们明日再洗。”
斟杯龙井茶,喂给她,“茶房炭火暖和,来,多喝点水。”
云峰突然来报,“主子,吕家二位小姐来访。”
荣齐聪一时又想不起来,谁是吕家小姐,还二位?!
只得起身出去迎接,看看是谁。
走至门边,只见一位是送画来的吕湘菊,着一袭亮紫色蚕丝轻纱裙,打扮的如梦似幻。身侧另一位:端庄娴静、慈眉善目、秀外慧中、气质如兰、一身书卷气。
头上只插一根桃木素簪,一身宽松廉价的浅灰白色粗布麻衫,依然掩盖不住风情万种、心灵透气的吕家大小姐吕春花的那一身姿色!
想着她们一定是来拿回画卷的,忙施礼请二位进屋,提出茶房暖和,让去茶房喝茶。
吕春花自见到他,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看他比初次见面更清瘦憔悴,眼神里尽是心疼。不出声,一路上只是听荣公子和妹妹寒暄。
任由妹妹挽着步入茶房。
刚跨进茶房门口,却见茶桌边正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傻妞!头发遮着一小半脸,憔悴不堪。
只感觉这傻妞似曾相识,忙走近弯腰凑近一看,小声惊呼,“紫翠妹妹!”
紫翠抬眼看她,认出来,点点头。不说话,目光移向茶炉架上煮得滚烫冒烟的茶壶。
荣齐聪明白,忙着请二位入座,提起茶壶为她们斟茶。
问着吕春花,“你认识紫翠?”
吕湘菊忙接话,“紫翠姑娘曾受了重伤,是我姐姐带她回家寻了神医,花了重金,亲自照顾了几天才好的。”
荣齐聪啪一下撂下茶壶,扶着茶盏的手抬起往身后甩着,
只顾听吕湘菊说话,烫到手了!
感觉自己失了礼数,忙寻来抹布,擦着吕春花面前桌子上的茶水,然后用抹布按着烫伤的手指,不敢叫疼。
“吕大小姐对我们有大恩,荣某在此感激不尽。”向吕春花施礼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