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威!武!”
一众衙役一起呐喊,这才制止了秀才们的喧嚣。
“禀告大人,折冲校尉请入堂!”
这时候一名衙役进来汇报,丁光祥一愣,果然,这才开始就来了一位大佬——好在虽然县令比校尉低一品,但国朝以文驭武,他是一方父母官,府兵校尉还管不到他头上。
但身为同僚,又不能不给面子,只能无奈道:“许他进来。”
折冲校尉是成万岁的正式官职——亦作折冲府校尉,府兵之名就是根据折冲府得来的。
成万岁大步进入大堂,微微朝县太爷躬身后道:
“县尊,本校尉听说麾下有无法无天的府兵,敢在郡城猖狂,特前来观摩。”
观摩?是来站台的吧!
县太爷心中诽谤,说的比唱的好听。
但身为同僚,他自然不会驳了折冲校尉的面子,道:“是非曲直还需审理防治,校尉先请入座,待本官审理完毕再说。来人,请折冲县尉入座。”
成万岁没想到县令这么给面子,双手抱拳致谢后才坐了下来。
待成万岁坐下后,丁县令道:“萧文,一众原告说的可否属实?”
萧文装作不认识成万岁的样子,面对县令的询问,他躬身回答:“回禀老爷,不属实,老爷能允许我讲述当日之事吗?”
“混账东西,敢做不敢当!休要花言巧语蒙骗县太爷,县太爷请为我等做主!”几个秀才不干了,在一旁嚷嚷起来。
“住嘴!这里是官府大堂,不是尔等放肆之地!县尊未曾询问尔等,尔等竟插嘴抢言,难道不晓得堂审规矩吗?”成万岁怒喝一声,毕竟是杀过人的校尉,这一爆喝,吓得嚷嚷的秀才瞬间住嘴。
县令尴尬,被一个武官当着面教训了治下文人,掌一地教化的县令能不尴尬吗?尤其是看到萧文规规矩矩的样子,这对比太明显了。
再加上本就不满这群秀才胡闹告状,因此他斥责了一声:“不成体统!”
被县令斥责,秀才们顿觉不好,再也不敢瞎嚷嚷了——折冲府校尉的出现,让他们意识到这顿官司有点麻烦了。而县令的呵斥,也让他们意识到,这官司比想象中的要难打!
一旁的萧文心中暗笑,这群酸秀才真是想当然了,套句名言——实在是太单纯了!
真以为你们胜券在握?
萧文嗤笑,老子挖了这么久的坑,不把你们埋了这坑岂不是白挖了?
“禀老爷,请允许我转述当日经过。”萧文再次请求。
“允许。”萧文这态度让县令舒心,说个话都要先申请许可,这种配合的态度,就是让人舒心——对比下秀才们的无理,县令只有一个想法:
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当日我接到宴请,便前往第二楼赴宴……”萧文缓缓诉说起来,这可是他琢磨了数日的话,说起来自然流畅,再加上本是实情,哪需要编造。
唯一需要修饰的就是要将自己说成一个热血冲动的年轻人,因为看不惯一群酸秀才大言不惭、抨击府兵、抨击国朝的行为才发怒的。
“他们当时各自抱着一个酒姬上下其手,行为不堪入目,银声笑语中如此抨击府兵、国朝,我才一时恼火,才喝骂了他们。”萧文自然要打感情牌的,将自己的行为包装起来——一经粉饰,自己马上就成为一个热血、冲动的热血少年。
他继续道:
“我曾被飞熊军征召参加了月前的那场大战,亲眼目睹了我朝府兵悍不畏死的对战匈族骑兵,亲眼目睹了我朝将士在都护府左将军的带领下英勇作战,”
萧文哽咽道:“月前一战,国朝大军死战,战没无数,我爹就是阵亡其中。”
强调战没的萧镇军,这感情牌一打出来,围观的人就将心里的天平偏向了萧文。即便是县令,听到萧文这么说,也不由心生恻隐。
虽然文官打压武官是惯例,是天生职业的克制,但同情却是人类的天性——父亡沙场子承业,亲眼目睹后终究会觉得可怜,就像君子远庖厨一样。
萧文顿了顿,酝酿了下情绪,才继续道:“万幸有左将军英明指挥,三军将士奋勇杀敌,才取得了斩首九千的战绩,这样轰轰烈烈的大胜,在他们眼中竟然被说的一文不值,一个个叫嚣着若是自己统兵能留下大半匈族,甚至诋毁各军将士,言道他们无能,才让匈族大部扯走。”
“我一时愤怒,才站起来反驳他们。”
萧文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