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来临前的这段时间,萧文尽可能的做出了种种应对措施,天武军指望不上,那他就着人去联系其余友军,萧文想尽可能的依靠友军,组织起来更多的人手,控制可能出现的变局。
但是在军队中,根本就有人具体的预案各个营寨的应对方式都不相同,没有人想着控制稍后出现的溃兵,除了少数人只有加固营寨固守的念头外,大多数营寨的负责人,都想趁机立功,做出了和天武军相差无几的反应。
去干掉匈族!
无数的军队明火执仗的往着火营寨的方向聚集,试图将制造混乱的小股匈族踏平。
没错,他们都做出了和萧文一致的判断,认为这是匈族的困兽之斗,既然是偷袭,就不可能有更多的力量投入,而多出着火的营寨,又明显分散了匈狗的力量即便有两万匈狗,分散之下,没股能有几人?
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己方碾压的兵力优势,注定这是匈族最后的疯狂,不若乘机立功!
怀着这种心思的诸多军官,在没有明确将令的情况下,做出了出兵的举动。
能说他们傻吗?
显示不能。
可是这些军官,却明显忘了一件事!
这里是白砀山,是武朝几十万大军和众多民夫聚集的地方!
……
夜间指挥体系瘫痪,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越是规模庞大的军队,只要崩溃以后越是混乱,即便少数清醒之人,也容易被其余士卒裹挟起来,一旦形成溃败之势,靠自身扭转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溃兵之中最容易产生谣言和恐惧当这波溃兵滚滚奔来的时候,各种撕心裂肺消息也不断被传来传去。
“枢密使被杀了!”
“二皇子反了!”
“匈族二十万骑兵袭击我军,我军败了!”
“代州左将军投敌,引匈骑袭杀,我军完了!”
无数的败军嘶吼着不辨真假的消息,滚滚而来,三人成虎事多有,无数次的重复后再加上越来越多的溃兵,让这些溃兵更加相信这消息的真实性。
他们漫无目的的跑着,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出战场,但绝大多数人,却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想疯狂的逃遁。
更何况混乱的队伍中,日常有间隙的人,会忍不住对对头下手,一些胆大包天的士卒,也会乘机对压榨自己的军官下手,抱着反正没人看见的心思,平时只敢在心里想想的种种举动,这时候会壮着胆子实施起来。
而种种内部的“谋杀”,又会在溃兵中形成这样一个认知:匈族追着他们!
仅仅一股溃兵就数以千计,队首到队尾拉出的距离起码千米以上,又是这般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谁能晓得具体的情况?
所以只有逃!
不顾一切的逃!
说来好笑,有些试图上去制止溃兵的军队,却被溃兵给冲散了,再加上暗中隐匿的匈狗袭杀,反倒是让本身支援友军的士卒,成功成为了溃兵。
就这样,成份复杂的第一股溃兵,出现在了中军辎重队组建起来的防线前面。
萧文早就带着整个辎重队的士卒严阵以待了,甚至在防线前数百米内点起了众多的火堆。
“止步!止步!违令者杀无赦!”
溃兵踏入阵前火堆的时候,在涿县士卒的带头下,一众辎重队士卒一齐呐喊了起来。
溃兵们用强大的惯性克服了警告,后面的人推着前面的人,挑衅着来自辎重队的警告。
“放箭!”
尽管这是数以千计的友军,但在喊出命令的刹那,萧文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因为萧文清楚,一旦溃兵冲击辎重队阵线成功,辎重队的数千士卒也会成为溃兵的一部分!
放箭!
萧文的命令喊出,涿县士卒最先遵守,在口令声中,越来越多的士卒拉弦射箭。
几轮箭雨,终于止住了溃兵的冲势,也在留上留下了众多尸体的同事,也留下了无数嚎叫的伤者。
溃兵们呆滞了。
几轮箭雨带来的死亡阴云,也让他们从慌不择路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有人想跑但众多点燃的火堆带来的光明,又让他们不敢瞎动,生怕又招来一波箭雨的打击。
“所有人!爬蹲下!违令者杀!”
在萧文的命令下,一群大嗓门的士卒举着铁皮喇叭高呼指令,待溃兵们蹲下后,萧文这才下令:
“打开防线,让溃兵有序进入,把他们暂时先安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