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跪在地上哭诉的陈涛,喝问道:
“昨晚你在干什么?为何没有和牛在一起?”
按牛院规定,人不离牛,牛不离人。
牛一旦分配给牛倌,就像女人嫁给了丈夫,一切责任都归属牛倌,之后在饲养的过程中牛出了任何问题,唯牛倌是问。
在以往,有牛因为照料不周而病死,饲养的牛倌也被牛院吊死在了牛棚里以示惩戒。
这是血淋淋的铁律,违者必究。
陈涛听到了院长的呵斥,面色惶恐道:“我.....我昨晚喝了酒,去睡了.....院长饶了我吧,我错了!”
何远山大怒,一挥手道:“来啊,送去执法堂!”
身后,两个奶胖子走了上来,左右叉起陈涛带走。
“如果红红能被治好,你顶多挨一顿打,如果治不好,死了,你得陪葬!”
何远山面色铁青。
陈涛恐惧大叫,看到苏七从远处走来他急忙求救,因为昨晚他临走之前委托苏七为他照料奶牛。
苏七沉吟了一下道:“且慢!”
他上前向何远山行了礼后道:“院长,有件事我必须上报。”
“什么事?如果想为陈涛求情就别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牛院的规矩是大人定下的,不能破例!”何远山面色很冷,但面对苏七这个养牛人才,他的语气还算温和。
韩春在后面对苏七微微摇头,示意苏七别管这件事,院长正在气头上,惹恼了院长,他也得倒霉。
苏七却坚持道:“不是求情,而是其他事。”
“昨晚我和志强喝酒后听到牛棚里有动静,走进一看发现居然是老鼠,很多老鼠,它们.....”
苏七详细描述昨晚的经过。
陈涛听得大吃一惊,红红居然不是被人陷害,而是被老鼠抓咬的?!
何远山和韩春听得瞪大了眼睛。
“碗口大的老鼠?尾巴比筷子还长?!”韩春不敢置信的跳了起来,惊叫道,“苏七,院长面前可不敢胡言乱语啊,咱们整个黑山城寨都没有老鼠,更何况是白家大宅。”
“老鼠根本就不敢来我们这里,更别说那么大的老鼠了。”
何远山也面带怒色的盯着苏七,认为苏七在说谎。
出于一些牵扯到白家族人禁忌的原因,黑山城寨方圆数十里都没有老鼠,这个地方对于老鼠来说就是禁忌之地,死亡之所。
苏七转身把牛棚里放着的一个粪桶提了过来,在二人面前一举。
“你们看!”
何远山和韩春好奇的探头一看,而后都吓得一个趔趄惊叫。
只见粪桶里,没有装牛粪,反而装着一只老鼠的尸体。
它已经被分尸两半,可依旧很大,碗口一样粗的身体,尾巴缠绕了桶底一圈,浑身黑毛稠密,爪子和牙齿锋利尖锐,一看就很凶。
“这是什么老鼠?个头也太大了!”
“白家大宅怎么会进老鼠!这.....”
“快,韩春,派人搜索整个奶牛院,寻找老鼠,让所有奶牛倌查看他们饲养的奶牛,看看还有没有被老鼠抓伤的。”
韩春显得很惊乱,但何远山保持了镇定,并立刻做出了部署。
“如果有抓伤的牛,全部隔离饲养,紧急治疗。”
何远山又交代了一句。
韩春领命而去。
“陈涛暂且关在宿舍里,等我调查。”何远山下令,两个奶胖子夹着陈涛走了。
陈涛向苏七投来感激的目光,因为关入柴房证明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否则一旦进入执法堂,无论大小事件,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得了。
不是人人都有周浩那么强硬的后台背景。
何远山面色凝重的在院子里踱步。
白家大宅出现了老鼠,这件事可不小,老鼠不可怕,可老鼠往往会带来奇怪的传染病,让牛感染牛瘟。
牛瘟是每个养牛的权贵势力都谈之色变的话题,一旦出现就会死一大批牛,甚至让养牛的势力一蹶不振或倾家荡产。
苏七道:“院长,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何远山回过神来,快走几步来到了正在吃草的志强身边,站在一个安全距离上下打量志强,发现志强浑身无伤后松了口气,道:
“你不需要做什么,你看好志强就行,千万别让老鼠把志强咬了。”
说着,多看了眼志强身上的黄马甲和大红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