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倌长韩春找来了一个老资历的牛医。
这名牛医半百年龄,面色红润,显然平时保养和饭菜极好。
他挎着药箱,身上绑着铁板戴着头盔,满脸恐惧如上坟一样的表情站在五米外给志强诊断。
只看了一眼就下结论道:
“抑郁症,严重的抑郁症,治不好了!”
说罢,扭头要走。
苏七一把拽住了他,塞过一块银子,挤出笑容道:“大夫怎么称呼?”
牛医掂了一下手里的银子,脸上露出笑容,有些傲气昂起下巴道:“霍有生,大家都叫我霍神医。”
苏七没听过这号人物,但依旧一幅吃惊的样子拱手虚道:
“啊,原来是霍神医,失敬失敬。”
他指向牛圈里的志强,请求道:“霍神医,您医术高超,麻烦再给志强瞧瞧,志强是最强壮的斗牛,身体平时好的很呢,麻烦您开点药!”
霍有生把银子装进口袋,斜乜了眼苏七道:“抑郁症没得药治,这是心病,需要它自己调理。”
“怎么调理?”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牛!”霍有生瞪眼,甩开了苏七的手就走,又嘟囔了一句:“严重抑郁症的牛基本都会在三天内自杀死亡,你尽快张罗后事吧,记得给你也定一副棺材,牛死了,饲养的牛倌也得陪葬。”
“我认识朱雀巷子的刘老板,你去找他订棺材,到时候我还能赚个提成,我谢谢你啊.....”
苏七听得眉头狂跳。
他一个跨步追上了对方,从他的口袋里拿回了刚才塞的银子。
“你干什么......啊,那是我的银子.....”
“滚!”
苏七怒喝。
看到对方跳骂不休,还要装势喊人,苏七直接转身走进牛棚解开了志强的牛缰绳。
“你猜严重抑郁症的志强能不能一蹄子送你上西天?”苏七冷笑。
“啊——”
霍有生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药箱都丢在了地上。
韩春从远处走来摇头道:
“苏七啊,你不该得罪这个霍有生。”
“这家伙虽然人品不好,但医术尽得他老爹的真传,在牛医这个圈里混的很有地位,以后如果牛再有个感冒发烧的小病,难免与他们打交道啊!”
苏七道:“我知道,所以我刚才没有动手只是吓了吓他......对了,听倌长的意思,他老爹的医术很高明?他老爹在哪里,可以请他来给志强看看吗?”
韩春瞥了眼牛棚里的志强,幽幽道:“霍有生的老爹就是被志强踢死的那个接生的牛医。”
苏七:“......”
“怪不得这家伙一幅盼着志强死的样子,连药都不开。”
苏七气骂道。
“倌长,我不敢离开志强,您认识的人多,路子广,可以麻烦您再帮我找一个牛医来吗?”
苏七向韩春请求道。
但韩春表示希望不大,一是白家的这些牛医都与霍有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他们多半也不会来,来了也只会敷衍,二是志强凶名在外,牛医也怕死啊。
“还有,霍有生说的没错,抑郁症的确治不了,药石无效,全靠牛自己调理,牛倌只能在旁辅助安慰,多多陪伴。”
韩春有些头疼的说道,但依旧去为苏七找牛医了。
苏七急的在牛棚里围着志强打转。
远处很多乙字号牛舍的奶牛倌都在好奇的观望,他们害怕不敢靠近志强,但一個个面色关切。
因为昨晚多亏了志强救下了他们,否则他们都要被那些凶残的鼠怪杀死。
大家积极帮助苏七出主意,但奈何没有任何效果。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天色渐晚。
志强已经一天没吃草料了。
它的情绪越发低沉,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抑郁,更加失落。
苏七变得更加不确定了,心中焦虑升级。
因为他也知道抑郁症不好治,这种病是病也不是病,但往往最让人担惊受怕,因为谁也不知道得了这种病的人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
果然。
在苏七转身的一个当口,志强忽然爬了起来,猛地冲出了牛棚,一阵风的狂奔而去,径直冲出了白家大宅的后院门。
“志强——”
苏七大喊,急忙追赶。
其他牛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