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默。
&esp;&esp;他硬着头皮接下，这是一台半环状金属仪器，通体银色，沉甸甸的颇有分量，据说用了它只能平躺着睡了，半环罩住眼周到两侧太阳穴。
&esp;&esp;林羽任由医生和乔娅为他初次启动这台治疗仪，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的疗效，他们的说话声都变得十分柔和。
&esp;&esp;一种古怪又柔软的静谧在脑内蔓延开。
&esp;&esp;“平和的深度睡眠是消除焦虑的良方，现在，你会发现那些即将消逝的记忆向你而来。……”
&esp;&esp;乔娅叹口气，支着腮看林羽，手指忍不住在他的手附近点来点去。
&esp;&esp;“你再也不怕失去它们。”乔娅説。
&esp;&esp;医生的话语奏效了。
&esp;&esp;林羽被宁静包裹，那个温暖的夜晚乘着虚幻的潮水重回脑海。
&esp;&esp;“雨林……涉谷天桥……长江一区世纪塔……大本海礁……特姆罗瑟……福克斯冰川……麦瑟威迪一区……罗科菲……最后，我们回到蓝祖海，再回到昆仑三区…”
&esp;&esp;“雨林。”林羽勾起嘴角，温柔低语着重复记忆里岁岁的话。
&esp;&esp;“涉谷天桥的霓虹灯，是绿洲大陆最最最繁华的！”
&esp;&esp;“……涉谷天桥。”
&esp;&esp;“长江一区世纪塔！阿羽，你说他为什么叫世纪塔呢？据说是……”
&esp;&esp;“长江一区，世纪塔。”林羽跟着念。
&esp;&esp;“大本海礁也不错，是世界上第一块人工培育的巨型海礁，还哺育了好多好多小动物！”
&esp;&esp;“……大本海礁。”他说。
&esp;&esp;“不知道特姆罗瑟的冰雪是不是真的像广告上说的那样纯洁无瑕……”
&esp;&esp;“特姆罗瑟……”
&esp;&esp;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有人在持续不断地哭喊，如利剑刺破寂静的夜，猝不及防地扰乱回忆。
&esp;&esp;林羽下意识握紧拳头，却抓住了乔娅的手。
&esp;&esp;“岁岁！”
&esp;&esp;他猛地坐起，红着眼眶，额角沁出冷汗，任由沉甸甸的仪器摔到自己身上。
&esp;&esp;“怎么了？！”医生极为惊讶，他看着屏幕上的脑波图，原本平缓走向的折线突然剧烈向上爬升。
&esp;&esp;林羽迅速松开乔娅，转头张望着诊室银灰色的墙壁，他想找什么，可过了一会情绪恢复平静，他才意识到刚才只是梦境。
&esp;&esp;“回忆里突然出现……尖叫声。”
&esp;&esp;“岁岁？”乔娅轻轻地念。
&esp;&esp;“什么？！”
&esp;&esp;“你刚才喊了这个。”她问，“是什么宠物的名字吗？还是……人？”
&esp;&esp;他撑着额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esp;&esp;“不是宠物。”
&esp;&esp;了解清楚后，医生说：“这台仪器不会创造记忆，它只会帮助你。所以，您刚刚听到的那声尖叫，是的的确确存在过的。”
&esp;&esp;“可我竟有很长一段时间把它遗忘了。这不应该……”林羽头疼欲裂，“我记不清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可它是我记忆的一部分。”
&esp;&esp;“可能是被覆盖的记忆重回水面吧！”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林先生您这么年轻，身体机能大致上正常，不可能出现阿尔茨海默症，战争创伤应激也不足以让记忆断断续续。”医生犹豫了一下，指尖夹着感应笔转来转去，义眼跟着另一只本眼一同垂下来望着地面，“我冒昧地问，除了战场上失去小臂，您还经历过其他康复疗程吗？”
&esp;&esp;林羽握紧怀里的金属仪器，他已决心要把这样东西带回去。他不得不去回答医生的问题，他那过去的记忆破破烂烂，时不时浮出一点，又浮出一点。
&esp;&esp;“三年前，2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