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订好旅馆房间了，不用不用……”刚从射击演练室出来的岁岁擦着脸上的迷彩颜料，怪不好意思的。
&esp;&esp;“那就退掉呗。”金太熙说，“我的套房有两个房间，就我一个人住，我好害怕——”
&esp;&esp;“你就是故意订两张床哒！”岁岁识破她。
&esp;&esp;金太熙得意洋洋地笑：“对啊对啊，那又怎样？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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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岁岁坐进浴池中，洗澡水是蓝色闪着金色光泽的，泡沫球像流星一样划出一道长长的尾翼，在消散之前露出浴球品牌的符号。
&esp;&esp;太熙订的套房什么都有，甚至还有沾着露水的花瓣和倒好的香槟摆在按摩浴缸边。
&esp;&esp;金太熙坐在她对面，她们身边是九龙区繁华的夜景，高低错落的是旧时香港特区建筑遗存，从遥远的港口一直延伸至脚下，又在核爆危机后建立起无数崭新的超高楼，茂密的树木在城区每一个角落生长，楼宇间缀满各色霓虹招牌，多是旧式中文和英文。
&esp;&esp;比起长江三区，九龙区更加湿热，也充斥了更多南洋风情。
&esp;&esp;岁岁揉着因训练酸痛不已的小腿和脚趾，恋恋不舍地看着九龙夜景，她说：“等我毕业了，一定要住进繁华城区最高的公寓，天天看这些霓虹灯。”
&esp;&esp;“这些？”太熙说，“我从小看到大，看腻了。”
&esp;&esp;太熙看看岁岁的身体，又看看自己的，自己光是一边胳膊就有十多个针孔，还有为了好看或是为了续命装的许多金属部件，还有不知道什么意义就纹上去的两条青蛇；岁岁的皮肤又白又光洁，居然只装了数据接口，这要是睡起来……真不知道便宜谁了。
&esp;&esp;太熙咽了口口水，盯着岁岁的肩和颈窝一直看。
&esp;&esp;“训练真是辛苦，不过今天我连发命中率提高了！教官说我比那些男孩子都要敏捷，还肯吃苦！”岁岁看上去挺高兴。
&esp;&esp;“岁岁，你喜欢的人联系你了吗？”
&esp;&esp;岁岁正伸出胳膊去取小叉子上的甜品，水滴形的一对胸乳湿漉漉的，沾着几片花瓣。她怔了怔，没想到太熙突然问这么认真。
&esp;&esp;“早就不联系了！”岁岁装出很享受食物的样子，往嘴里连塞了好几口小松饼，“好香！唔，我再吃一口。”
&esp;&esp;“好吃吧？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口感的！还有这个好东西，你一定没吃过！”金太熙从冰盒里拿出另一道甜品——层层迭迭的冰块上摆着两颗荔枝，厨师用刀在壳上划出极细的一道切口，九龙区是世界上仅剩的一处荔枝产地，季节未到，只有一些实验室荔枝存在于高端酒店和会所的保鲜柜中。
&esp;&esp;太熙用小刀切开荔枝果肉，取出核，却发现岁岁没有一点好奇的情绪，而是盯着晶莹的果瓤发呆。
&esp;&esp;金太熙直接往岁岁嘴里送了一块：“好吃吗？”
&esp;&esp;好吃吗？
&esp;&esp;他们也问过一样的问题，那时候他们坐在林时那台崭新的「黑豹」里，可这句话是林时说的，还是林羽？记忆的闪回模糊不清，她居然已经开始忘记彼此相处的细节吗……
&esp;&esp;岁岁咬下一口的瞬间，一滴泪滑下来，把金太熙吓到。
&esp;&esp;“好吃到要哭了啊？不至于不至于！”
&esp;&esp;岁岁咀嚼着甘甜的果肉，带着眼泪笑起来，可能她自己也觉得挺滑稽的。
&esp;&esp;“好吃！”她大声说着，又拿起其他甜品，好像在回答金太熙，又像是在回答已经浑浊的记忆。她迅速扯开话题：“太熙，一会我和你讲讲积分冲刺赛的规则哦！过段时间，我们和小薰同学开个小组会，毕竟是第一次团队合作嘛。”
&esp;&esp;“你说，我听着！”
&esp;&esp;岁岁坐在浴池沿上，温暖的水在她脚边打起漩涡，她披上浴袍，用一根金属笔在空气里画出一张逻辑导图。岁岁翘着小腿，白天训练擦伤的红肿若隐若现。
&esp;&esp;而金太熙，这辈子难得一次如此认真地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