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酒瓶,除了季尧最初给她倒的那半杯外,四个小时里再没有动过。
左手提着瓶颈,邱芜澜右手温柔地抚上了季尧的侧脸,将他的脸扬起,拇指覆在了少年柔软的唇角上。
季尧配合着张嘴,下一刻,邱芜澜偏斜手腕,将酒瓶对着他张开的嘴巴倾倒。
白色的酒液拉成长线,被落地窗外的皎皎月光和屋内熠熠生辉的灯光照亮,折射出钻石一般的光彩。
季尧跪在地上,双手还拿着琴和弓,揉弦的四指指腹已通红烂熟,透出条条血痕。
白葡萄酒灌下的刹那,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在感受到抬着他下颚的温凉指尖后,又生生顿住,保持这一姿势,顺从地吞咽冷酒。
少年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不停滚动。
他大口吞咽,依旧有许多酒液从嘴角溢出。
邱芜澜轻扶着他的下巴,盯着他艰难吞咽的喉咙,控制着倒酒的速度。
“晚安。”待一整瓶倒空,她将空瓶放去一旁,起身上楼,“早点休息,记得明天开始的专业考试,还有棚录。”
月光和灯光的交汇处,少年伏在地上,捂着喉咙压抑地咳嗽。
那双清澈的圆眼酸红一片,生理性的泪水和溢出的酒水涂满了整张脸。
他狼狈得直不起腰,蜷缩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缝隙里,脸颊因呛咳和醉酒而潋滟酡红。
季尧颤抖着,好半晌才堪堪压住咳嗽,慢慢抬起头。
他扭腰趴去沙发上,将脸埋在邱芜澜刚刚坐过的位置,醉眼朦胧地呼吸,直到身体彻底平静,他才摇晃着起身,收拾盘叉酒杯与满地的狼藉。
那张脸泛着烂熟的瑰色,唇角眉梢却满载愉悦的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