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秦王巡游归来,消息传遍王府,秦天兴冲冲地带着小厮秦风去中院,脚步轻盈,吹着口哨,眉宇间尽是兴奋戏谑之色。
阳光耀目,清风拂面,春日桃花烂漫,幽香铺满庭院,远远望去,中院大厅便在眼前。门口二守卫执戈相向。
左手之人是内院护卫秦十八,望见秦天主仆二人行来,嘴角轻轻抽动,双腿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秦十八微微躬身行礼道:"殿下万安,王爷正在招待要客,叮嘱勿让外人打扰,请殿下稍候片刻。"
秦天闻言稍止,眉头微皱,不悦道:"内府之地,本王子何须避让,让开吧!"秦十八躬身不言,却忐忑不安,不知进退。
"嗯?"秦天不悦,狭长细眼骤然冰冷。右首年轻护卫忙道:"殿下可先往书房,王爷这次外出,寻了些宝物,云妃娘娘正在为殿下挑选。"
秦天嘴角含笑,目不斜视道:"前头带路。"护卫忙领着二人往西厢书房而去。
秦风好奇地看着门后一排护卫,好生奇怪,心里嘀咕:"今日怎么防护如此严密,这年轻护卫未曾见过,必是云妃娘家之人,王爷此次巡游怕是去了南海白家。"想起云妃严厉刻薄,不禁跟紧了脚步。
一路无语,穿过回廊,竹林摇曳,隐约其间,便是一排幽深院落,门口云妃侍女远远望见,一人便匆忙入内禀告。
秦风正想随着秦天踏入院子,却被侍女拦住。秦天眉头微皱,却不理会,只是独自往书房而去。
春寒料峭,竹影婆娑,正午艳阳透过竹叶映照秦风稚嫩脸容,阴晴不定。眼见那年轻护卫侧着身子,正脸也不瞧他一眼的样子,不禁心里有气。
心想:"我从小随着小王子,何曾受到如此轻视,就算是云妃亲卫,也该知道这王府是姓秦的。"上前作揖道:"这位大哥,面生的很,不知如何称呼?"
护卫冷冷斜睨了一眼,却不答话,转身背对,也不理睬。秦风好生没趣,望着门口侍女一样冰冷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正在恍惚之间,耳畔锐风骤起,只觉后颈疼,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眼前金星直冒,又忽而一黑,便什么也觉察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悠悠醒转,只觉头痛欲裂,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昏暗油灯,转头四顾,好似是在后院柴房,旁边角落,正倚靠墙壁打盹的,赫然是王子秦天。
秦风慌忙上前查看,秦天正低头瞌睡,双目似闭非闭,猛然觉察人影晃动,浑身一个哆嗦,"小王爷,醒醒。"秦风摇动着秦天胳膊。"啊!"秦天轻声惊呼,睁开双眼,见是秦风,舒了一口气。
秦风忙问道:"小王爷,这是怎么回事。"秦天似乎受了惊吓,簌簌发抖片刻,方才定了定神。
压低声音道:"我随那奴婢进了书房,并未看到云妃娘娘,房内竟然有几个从未见过的护卫,我见后正想发火,这帮奴才这么大胆,不知道书房重地,擅入者死罪么?"
说罢转头看了看柴房房门,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哪里来的闲杂人等,怕是扮成娘娘的护卫混了进来,难道还想造反不成,等出去后,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秦天神色阴霾。
"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话还未出口,狗奴才反而抢先亮出兵器。"说罢,眼神瞟了瞟窗外,默然不语。
秦风随着目光凝望窗外,不安的感觉若隐若现,院内一片寂静,往日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内院用膳的时辰,这边的街道常有伙夫、丫环往来,王府戒备森严,尤其是内院,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该出现在内门之中。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叫:"起火了,快来人呐。"隐隐约约中便传来马兽嘶鸣声。秦风二人面面相觑,慌忙一跃而起,奔到窗口,窗口甚高,看不到外面情形。
秦天"嘭嘭嘭!"捶打着房门,怒道:"狗奴才,出了什么事,还不快快放我出去。"话音刚落,门外一个沙哑的嗓音大声道:"奶奶的王八羔子,刚才揍少了吧,再喊弄死你。"房门震响,似乎刀柄在拍打房门。
"你"秦天神色微变,揉了揉肚子,刚才挨了几下可不轻。透过房门缝隙朝外望去,二人大惊,看着火之处,好似在中央大殿,目光及处,远处人影晃动,马蹄声声,瞧起来人数不少。
后院厨房这边却看不到有人奔走,又过片刻,响声越来越大,火势绵延四方。夜黑朦胧,星月不显,乌云遮盖天空,火光辉映处,猛然一声鸣啼,一团黑色物影闪电般疾冲而下。
"那是黑鹰,是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