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锐风骤起,刀气狂暴,一声狂喝,鬼头刀已当头劈下。沈浪脚下使劲,神鹰明其心意,斜向东南方向下冲,堪堪躲过。几在同时,玄铁箭呼啸不偏不倚直撞黑鹰,沈浪指气纵横,劈飞箭头。
秦风只觉劲风袭面,压迫的几已透不过气来,胸膺如石重压,烦闷欲呕,骇得手脚酸软,秦天更是面如土色,战栗不停。
雄鹰展翅,如流星划过天际,疾速往东南皇陵山脉飞去,前方强敌挡道,左边京都闹市,无处可藏,唯有进入山林方有一线生机。沈浪向来机敏果断,当下快刀斩乱麻,眼见皇城虽近在眼前,却遥不可达,唯有折转迂回。眨眼间便见皇城越来越远,背后四骑紧追其后。
一盏孤灯高悬,幽黑夜空,风声鹤唳,烛火如豆,灯光不灭,被白衣人插于腰际,手持玄铁弓,弦似满月,箭若流星,扯出数根羽箭齐射。
黑衣人舞动鬼头刀,凌空跃起,速度竟不弱箭矢。沈浪指气纵横,拳打掌劈,击飞铁箭,刹那间便被黑衣人缠住。伸手抓住最后一支羽箭,眼睛不抬,真气贯臂,手腕抖动,射向白衣人。
右手雪浪刀上劈,架住鬼头刀凌空重击,刀柄鬼头狰狞,刀身厚重,直如泰山压顶,沈浪震开黑衣人,脚下腾腾后退,几欲掉下鹰背,手臂酸麻,心头微震。
白衣人追赶甚急,猝不及防间,白羽箭不偏不倚,直贯面门而来,遂拿铁弓直劈,"咔嚓!"弓身从中折断,白衣人嘿嘿一笑,抛下断弓,拔出后背铜棍,气随意转,一左一右,与鬼头刀客夹攻扑上。
年轻护卫眼中凶光闪耀,跃跃欲试,狂飙般急飞猛进,伺机待动。秦十八骑坐鹰背随后,双腿颤抖,额头冒汗,目光游离闪动。
沈浪功法长于随势借形,在空中风里飘忽不定,受二大高手夹击,雪浪刀挥舞的滴水不漏,时而如柳条摆舞,时而是稳于泰山,虽然人单势孤,一时之间不落下风。
心里却在暗暗叫苦,哪里来的高人,自己少年成名,十几年来罕逢敌手,就是在天下第一名城京都,能胜过他的也不过一手之数。
如今这二人竟能迫得自己只有招架之力,看上去对方从容不迫尚留有余力,一时暗暗叫苦,逃往皇陵山也是无奈之举,山中树高林密,只盼能觅得良机,摆脱纠缠,在林中穿梭避让,如此方能逃过追杀。
面上却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酣斗之中,只见年轻护卫迂回绕到左侧,猛然提气跃起,直扑鹰背卧躺的秦天,钢刀寒光霍闪。沈浪指尖真气缭绕,屈指疾弹,气劲后发先至,"扑哧!"擦过年轻护卫小腿。
"哎呀!"护卫吃痛,钢刀落空,忙旋身后翻,落回鹰背。白衣人见有良机,熟铜棍当头呼啸砸落,沈浪旋身斜劈,闷哼一声,连带神鹰一起被劈落数丈。身形未稳之时,白衣人如影随形,铜棍直捣黄龙,当胸直贯而至,沈浪轻点鹰背,跃起躲避,一招"回风摆柳",早已击中后背。
白衣人剧痛钻心,后背箭匣轰然炸裂,气浪喷涌。雪浪宝刀气劲未衰,如雪花飘舞,又将黑衣人轰然劈退。
白衣人嘴角溢出一丝血沫,尖利嚣狂声音又起,吩咐道:"阿定休急,切勿急功冒进。"黑衣人鬼头刀客亦道:"阿定师侄,此人如是易与之辈,主上也不会让我与师弟同来,地府之中不缺鬼兵,小命紧要。"
那年轻护卫阿定面容铁青,双目怒火欲喷,强行按捺下怒气,恭敬朝向白衣人回道:"谨遵师命!"
乌云流动,月光乍现,王府火影已渐行渐远,脚底群山迤逦,转眼间已到皇陵山边际。沈浪面沉如水,急切间却无法子摆脱追兵,雪浪刀三十六式已用完大半,那二人武功极高,若无足够把握,只好隐忍不发,若能重创一人,剩余一人即便不敌,要逃走便不艰难。这皇陵山极为熟悉,隐入其中,必有办法设计伏击,心头不由轻松不少。
未及思索片刻,左手铜棍,右手鬼头刀又已双双攻到,雪浪刀九虚一实,每每一触即撤,如雪花片片,"叮叮当当!"响声不绝,铿锵悦耳,惊动林中飞鸟,仓惶乱飞。
噪音纷杂,远处空中红光大盛,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沈浪不动如山的脸容终于变了。耳畔又听秦天一声撕心裂肺般嘶吼:"爹!爹!是爹么?"秦风愕然望向王府方向,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此处离王府已有十数里之遥,能声传如此之远,真气尚在自己之上,声音又如此熟悉,当是秦王无疑,沈浪侧耳聆听,那声音已经渐不可闻,只有漫天蘑菇红云充斥王府夜空。
正在心神恍惚之际,忽而白衣人口念法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