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秦风感觉自己像变了一个人,数次生死之间的游走,心境变了,不再是以前无知的小孩,沿着王府大道行走,看到的,观察的东西也和以前不同。
王府正门,朱漆大门紧闭,官府贴有封条,正是北城衙门的辖区落款。大门门面各种吉祥图案,精雕细琢,赤铜狮头门环在午阳照射下,金光灿灿,尽显华贵之气,只有打斗的划痕破坏了和谐。
只见门口转弯处走来二个捕快,实在太过巧合,正是付恭随行的那二个同伴,那二人见到秦风也是各自一愣,对望一眼,直直便朝秦风这边走来。秦风暗暗叫苦不迭,短短数个时辰,集市、北城衙门、秦王府这三处八竿子搭不上边的地方都碰巧遇到,这巧合也太说不过去了。
为首的那个胖捕快疾速靠近丈许之距,便吆喝起来:"那个黄脸汉子,过来!"秦风心里惴惴,忙躬身作揖道:"官爷有何吩咐?"
胖捕快肥脸颤动,不阴不阳的问道:"茶坊你们和石金刚贼人一桌我便曾注意到你,北城衙门你们在那儿鬼鬼祟祟的,我也只当是巧合,如今在这谋逆秦王的府前,你们在这做什么?"
白鹏飞反应敏锐迅捷,赔笑道:"小的是北区生意铺子的伙计,今天陪我们管事出门转转,管事初来乍到,还没有孝敬二位爷。"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塞到胖捕快的手心。
胖捕快很快换了脸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好说,好说,这次算你们运气好,如果遇到我们老大,好歹要抓你们进去衙门好好盘查,看你小子这么机灵,就放你们一马,赶紧逛完回去吧,这儿可不太平。"
望着胖捕快二人逐渐走远,白鹏飞"呸!"了一口唾沫,道:"这地方鬼影子都没有,没什么油水的差,闲着就找些冤大头,能搜刮一点是一点,这种人我在铺子里面见得多了。"又肉疼起那锭银两,"我这一两多的银子,够我喝顿好酒,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秦风知道伙计一个月也才五两银子,白鹏飞少年贪玩贪吃,也攒不下钱,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穷鬼一对,忙安慰道:"缺德,这也能赚钱,这不是抢么?"
好歹花钱消灾,要真理论起来,自己与疑犯同桌,衙门口偷窥,又因何来这里,怕有口也说不清,只得忍气吞声。
秦风拉白鹏飞沿着秦府周边小道绕行,这儿路况熟悉无比,只是谁曾想到那二名捕快悄悄躲在拐弯抹角之处,偷偷盯着行来之人,等到近处避无可避之时,跳出来想跑都已经晚了。
秦风既然知道情况,立马小心谨慎,有易于藏匿之处,仔细辨认,不一会儿又发现可疑人影,那地方儿时躲猫猫经常用到的地方,秦风当然一清二楚。沉吟片刻,从旁侧绕到对方后面,轻手轻脚靠近,和少时一样,找个那人视线不能及的角落,轻轻躲在后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江边五月,正午已经燥热,蝉鸣声不绝,秦风拽着白鹏飞静候,紧张好奇地盯着那人究竟要做什么,秦风所在之处只能看清那人背影,看不见前方大道。
不一会儿,前方行来一人,隔着树影,那人踱着八字步,不紧不慢来回巡视,转过的侧脸扫向秦风这边,秦风这才发觉此人是付恭,忙低下头。半晌脚步声离去,心中好奇,本来以为前方那人是付恭,那么问题来了,前方又是何人。
那人见付恭渐行渐远,慢慢地脚步声轻不可闻,又过了半晌,方才手搁嘴角,"唧唧,唧唧!"蛐蛐儿叫声惟妙惟肖,又片刻,院内响起"啾啾,啾啾,啾啾!"三声,秦风讶然形如色,原来有人进入王府之内,前方之人乃是放风之人。
秦风轻拍白鹏飞胳膊,悄无声息地离开,又七转八绕,躲开付恭的视线,找到一处略微低矮的墙面,王府围墙宏伟壮阔,即便最矮之处,也约莫有丈许高,秦风望着墙头微微蹙眉,白鹏飞知其意,嘿嘿一笑,纵身一跃,便骑在墙头。
巡望四周一眼,便招手示意秦风可以上去,秦风愕然,暗道:"傻小子,你怎么知道我能上去?"又不敢吱声,唯恐惊动他人,只能摆手示意,招呼白鹏飞拉他上去。白鹏飞难解其意,大眼小眼,两两相瞪。
白鹏飞望向付恭方向,示意有人将至,这次秦风总算明了,忙气运丹田,气随意转,伸脚一踏,妄想跳起抓住白鹏飞小腿,岂料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秦风也不知自己运足了多少真气,结果发力过猛,竟冲出墙头,眼见脚已到了墙头,未及停留仍然继续上冲,忙伸脚向下踩踏,却恰恰擦着墙头跃过,心下着慌,一口真气立马泄了,"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