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亦看得唏嘘不已,叹为观止,众人喝彩声中,烟斗老人朝四周拱手道:"献丑,献丑了!"
却见老人侧脸瞬间,那小乞丐右手轻轻摸了一个罗汉泥塑,秦风眼尖,见乞丐借着袖口遮掩,左手蜻蜓点水似的轻扫,在老人回复正面之时,正好恰到好处收回双手,摊位上空出地方也被乞丐双手缩回之时,将其它物品拨拉均匀,一眼瞧上去并无分别,众人眼光正为老人所吸,又或还在铜炉之中。
却哪知秦风有心,瞧个正着,心头微动,好快的手活,虽然知道那人拿了物件,却不知拿了什么,拿了几件,正在踌躇要不要当面抓捕,又恐人多混乱,引发骚动,担忧那牛二、青衫客混水摸鱼,按捺冲动的心,静观其变。
那小乞丐稍停片刻,便扒开人群,往后面去了,秦风知道旁侧小巷错综复杂,忙跟在身后,那乞儿异常矫捷,缓缓离开密集围观人群,当即加快脚步,躲开人流,往巷口走去。
秦风被拉开距离,忙加快脚步,那乞丐似有所觉,回头望了秦风一眼,慌忙躲闪加速,还未回转眼神,便一头撞在了过来寻找秦风的白鹏飞身上,白鹏飞嘿嘿一笑,"走哪里去?"一手揪住那小乞丐后领。牛二和那青衫客人远远瞧见,忙过来准备帮忙。
却听那老人道:"诸位看官,且看…"伸手遥指,只听那乞儿"啊!"的一声,袖中掉落三件物品,悠悠飘上空中,众人方才扭头聚目,老人默念法诀,那三物不等众人看清,青光水泄般冲入铜炉之中,火光包裹,灿灿生辉。
众人凝神望去,这三物不过是些普通物件,乃是一件木雕,一只纸鹤,一个小布袋,铜炉火盛,那精钢之刃早已经化为铁水,沉于炉底,神奇的是,这三件物事在炉中烈火之中飘来飘去,却没有丝毫损伤,众人暗暗称奇,莫非这些木纸布之物竟比钢铁更难损毁?
老人单手掐指,喝道:"变!"只见那木雕腾空而起,见风便长,顷刻间已有一人大小,在空中拎着一把木刀,凌空虚劈,铿然有声。那纸鹤更是直上晴空,转眼间只有黑点大小,一声鹤鸣,啸唳云端,高亢洪亮。
老人伸手一招,那小布袋从炉中闪现在手中,又喝了一声:"收!"那木雕、纸鹤、铜炉还复原形,又缩小至三寸大小,飞入布袋之中,老人口中连称:"献丑,献丑了。"又见那地上摆在布上的物品,随黑布捆成一团,连带那矮凳子,一起钻入手中巴掌大的小布袋中。
众人目眩神迷,窃窃私语,不知是真是假,那青衫客冷哼道,"此乃幻术,迷惑了各位眼球罢了。"老人呵呵一笑,拱手道:"今日宝物不售,若是有缘人明日再来,将那小布袋塞入怀中,向着对面巷口慢慢走去。
那青衫客与牛二对望一眼,也不理睬那乞儿,跟着老人走进巷口之中。秦风对白鹏飞眨了眨眼,一起押着那小乞丐跟在后面。
月朗星稀,地面一片雪白,天无阴云,月挂柳梢头,恍若白天一般。巷子里四通八达,上次秦风二人进入巷子不深,知道此处道口密集复杂,索性扯着那乞丐紧紧跟在牛二身后数步,否则前面之人拐了个弯,怕就追之不及了。
青衫客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也不搭理,随着那老人不紧不慢游走在蛛网般的巷道中。秦风耳聪,隐约听到屋顶之上有风声掠过,回头望去只见两道幽光闪过,一只春日里夜猫从房檐之间跃过,或是撞到檐铃,隐隐有铃音缭绕。
众人寂然无语,只有脚步声滴滴答答敲打在青石巷小径上,青衫客已经按捺不住,纵身越过老人头顶,翻身落地挡在老人身前,牛二从怀里掏出一柄尖刀,拦在秦风二人身前,嘿嘿怪笑。
青衫客有恃无恐,腰间寒光一闪,手中一柄长剑现出,一抖手腕,青气溢出,龙吟似的响声骤起,秦风二人对望一眼,额前冷汗立下,心知肚明,这人惹不起,脚步悄然向后挪动。
牛二嗤笑,青衫客开门见山,立下马威,冷然看着那烟斗老人,道:"我听徒儿熊三说你在此月余,显露宝物,不知意欲何为,岂不闻宝物能者居之,这般重宝入我之眼,若是放过,这般暴殄天物岂非罪过?"说罢哈哈狂笑,得意洋洋又道:"老头儿,你果然是老糊涂了,快将那袋子宝物拿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烟斗老人背负双手,叹了口气道:"我本无心伤人,只是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如苍蝇般嗡嗡而来,阁下又岂不闻,若无千斤力,不露三两金。小老儿若是没有点本事,又怎会将性命视如儿戏?"
青衫客笑声嘎然而止,似乎觉得此话有点道理,狐疑地盯着老头看了看,见老人淡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