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活不下去?”
“是,请家主大人解疑。”
苏清澜隐约察觉到不对,抬头望向高坐明堂之上的那道威严身影,见他沉默,苏清澜一字一顿重复道:
“请、家、主、大、人、解、疑。”
那道身影似乎被问急了,他脸上带着怒火,怒吼道:“那不过是一杂种——”
“他才不是!”苏清澜打断了家主的话,这是他第二次反驳家主,挑战那人的权威,而前后两次都是因为傅离。
他咬牙切齿,衣袖下的双拳紧紧握住 再次重复:“他,才不是杂种。”
他是我的精神寄托,是我活着的动力。
苏清澜心里如此补充道。
“你——” 他哽了哽,双手猛拍在身前的案板上,发出一记沉重的声响,似是这样能挽回他的威压。
许久,沉寂的大殿里响起一声冷笑,
“你觉得吾会留一个觊觎家主之位的狼在身边?”
这句话看似是疑问,但实际上已经确定一件事,苏清澜在听见这话后脑袋嗡的炸开,心中燃起的点点火星再一次熄灭。
“如若他老实点,吾也不会这么做,要怪就怪他产生不该想的。”那人说罢,缓缓坐下去。
苏清澜已经彻底看透眼前这人,想必是本意为除掉自己,结果发现自己对他还有用才故意那么说的吧,苏清澜现在无心再揭穿他虚伪的假面。
“傅离已死,这家主之位我要来何用?”
他不知道,苏清澜抬头望向高坐明堂之上的那道威严身影,与那人对视,多年的忍耐在顷刻间化为愤怒涌上心头。
“蚩瑜泽你真虚伪。”苏清澜冷声骂道。
直视家主视为不敬,更别提直呼名讳了,苏清澜彻底激怒了那人,他的脸变得扭曲。
“好!好!”明堂上的那人简直被气笑了,他上下嘴唇一动,正欲出声,而苏清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苏清澜接着道:“青丘有你这样的家主就是耻辱!”他开始一一罗列起来:
“下令禁止冥婚,结果却让自己的儿子结冥婚,你个封建糟粕的守旧狗!”
……
“提倡注重自身天赋发展,却要求自己的儿子做到十全十美,为的就是你那点虚荣心。”
苏清澜字字诛心,每多说一条高堂上的那人脸色便黑一个度,他沉默不做声。
“这狗屁家主,我还不稀罕!”苏清澜表达完自己不不满后,转身朝大殿门槛走去,最后停下。
“我从今往后与青丘再无瓜葛!”说罢他唤出扇子,注入妖力后往脖颈后划去,扇子附上一层妖力,宛如一把锋利的刀。
顷刻间发丝如瀑一般倾泻而下,散落到地上一片橙红,他的四周魔力萦绕,发色逐渐变黑——他堕妖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今苏清澜割发,也算是与父母断绝关系。
回忆至此,苏清澜睁开眼,接上话头:“因为……我以为你死了。”
傅离听着苏清澜将事实一五一十的告知,最终傅离没有说话。
苏清澜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似要将多年闷在心底的话一股脑倒出,他看傅离一直不说话,也没问。
经过方才傅离的提点,他想通了,决定不再逃避自己的情感,苏清澜向前一步,闯入傅离视线中,他微微抬头,大胆的与傅离对视。
“他都说了,那我要不要也说……”
“算了,他的性格,能跟我倾诉这些已经很好了,我要是……他承受的住吗……”
傅离在心里思索着,他想将自己如何拿下家主之位的过程讲给苏清澜,告诉他自己也在为了他而努力。
只要地位和势力足够高,他就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傅离一直这么认为,毕竟促成他和苏清澜的是家主之位,让他们分别的也是。
这家主之位,可谓是涵盖了他们过去的所有,可见权利之大,所以他才费尽心思爬上,不,准确来说是打到这个位置。
那前任家主手段狠毒,又敏感多疑,坏点子多,在与他周旋的过程中傅离不知看到过多少他为了保全自己,做出了多么恶心阴毒的事。
这权势之争太过血腥,傅离想告诉,又不想告诉苏清澜,告诉了苏清澜肯定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值一提,以后可能不会跟他述说了。
可不告诉,他又觉得自己憋得慌,就像是做了一件值得夸奖的事,迫不及待想得到奖励一样,他在二者之间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