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驰道的口录口录声和旌旗飘扬的猎猎声,没有一丝儿欢声笑语,显得寂静而沉闷。赵高小心翼翼地架着车,不时听听车内始皇的动静,再也不敢多嘴,进入博浪沙时,他还反对王贲派兵搜索呢。要是始皇认真追究,他的脑袋恐怕难保了。
其实赵高是多心,始皇根本没在意他这种小角色。只是坐在车里铁青着脸,半天不说话。刚才那种因处乱不惊而产生的自豪感荡然无存了。
李斯最怕看到始皇这种神态。遇到刺客时还异常镇静,谈笑自如,表现出对臣下的宽容,此时却又板着冷面孔,令人难以捉摸。“陛下,你在想……”
李斯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
始皇抬起头,眼中闪着愤然之色说:“朕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朕日夜辛劳,不顾寒暑在外奔忙,消灭战争,为天下黔首兴办水利,还是有这么多人仇恨朕?荆轲刺朕,朕想得开,他是各为其主。高渐离这个结,朕就解不开了。今天,朕想到解决齐地儒生问题的办法了,本来很高兴。可是,这点高兴劲也被刺客那一椎给砸得无影无踪了。”
“人心不古!”李斯明白了,始皇想渲泄心中的苦闷。这种情绪不可以在群臣面前流露出来。皇帝愿意说给他听,可见把他当作可以信赖的人。他现在只需要洗耳恭听,不必发表自己的意见。果然,始皇又叹息着说道:“他们为什么不感激朕?古时有多少君王深居宫中享乐,不顾民生疾苦,百姓还称颂他们是无为而治的贤君圣主。不兴办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