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
&esp;&esp;“公主。”
&esp;&esp;姚咸在身后喊了一声,
&esp;&esp;良芷愣了一下,指头错点在唇上,回过头去。
&esp;&esp;姚咸先把她拉起来,说朱砂有毒,要小心。
&esp;&esp;良芷心想说不至于吧,“胭脂也是朱砂做的。”
&esp;&esp;姚咸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擦她的唇,他的手带了一点凉意,隔着纱她能感到。
&esp;&esp;“这盘还未飞水,质地太杂,毒倒是不至于,但是朱砂是药,入口微量就会让人心悸不适。”
&esp;&esp;良芷点点头。
&esp;&esp;接着他又给她擦手。
&esp;&esp;姚咸垂下眼来,淡声道:“公主其实不必如此。”
&esp;&esp;良芷偏头想了下,说:“你今日若是收了那片金叶子,我也不会来。”
&esp;&esp;淡青的丝绢染上朱砂的淡红,晕开整片,姚咸细致地把她指缝里的沙砾也勾走。
&esp;&esp;良芷抽回手,瞳仁里透着亮,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楚宫,离开大楚?
&esp;&esp;她接着补充,“同玉泉一道。”
&esp;&esp;姚咸顿在那里,盯着她一动不动,似乎在思索。
&esp;&esp;“我是认真的。”良芷忙道,“还是说,你舍不得你渊国王嗣的身份。”
&esp;&esp;姚咸似是回神了,手隔着丝绢握住她的,笑道:“公主莫不是同姚咸说玩笑话。”
&esp;&esp;良芷细细想了下,也许,可能,是这么一回事儿吧。
&esp;&esp;她也笑了一下,抽回手,摇摇头,“上回我还在你面前反驳我二姐我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想不到这么快就自打脸了。”
&esp;&esp;“我知道,公主心底善良,见不得旁人受苦,可怜我。“
&esp;&esp;有什么东西轻飘飘落到她发上,是一小片紫藤的花瓣,姚咸抬手给她捡走。
&esp;&esp;良芷怔了一下,看了他半晌,小声道:“真奇怪,你怎么跟他说得一模一样。”
&esp;&esp;她没解释这个“他”是谁。
&esp;&esp;姚咸将丝帕放在她手心上,转过身去,“走吧,作画去。”
&esp;&esp;回到屋里,姚咸洗净了毛笔,研墨,把屏风展开了些。
&esp;&esp;两片素白的绢布在光的折射下泛着浅金,但布面空白,也许是故意做得那么空,要去等有缘人去填它。
&esp;&esp;两侧的漆木边上有一簇簇精密的雕花,姚咸摸了一下,站定了一会,可能是在琢磨构图,随后他墨盘摆在地上,蘸了墨,直腰执笔,先在最上面扫了一笔。
&esp;&esp;房间里很静,因为姚咸的动作很轻,同他整个人一样,来也无息,去也无息,
&esp;&esp;良芷坐着看他,突然奇怪地想,他这个人待人待物都这么有温和,怎么会同二姐姐到这种地步?
&esp;&esp;正想着,门边传来了响动,她望过去。
&esp;&esp;玉泉站在门边,见到她也在屋里,愣了一下。
&esp;&esp;她头发有些乱,衣衫也不整,面色白了,良芷觉得比那日她在二公主面前的白还要更白,她快速扫了一眼正作画的姚咸,单手拢紧了领口,朝良芷点首算是行了礼,匆匆走了。
&esp;&esp;良芷其实对气味并不敏锐,却还是从玉泉走过的那一刻,闻到不同寻常的胭脂味,那是不属于这个院子的味道。
&esp;&esp;姚咸还是在提笔画着,一眼都不看。
&esp;&esp;她又等了一会,肚子就饿了,就同姚咸告辞,叫他画完了再送来。
&esp;&esp;出了斋清宫,午后的日头烈起来,整条道都是明晃晃的一片。
&esp;&esp;良芷躲着日头往阴影走,没走几步,又碰到步文驰。
&esp;&esp;他卸了盔帽,踩着半边的阴影,从拐角的洞门里走出来,见了她,道:“我就知道你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