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esp;&esp;酒肆在这条街小有名气,最出名的是里头的酒,也管吃食,坐定的时候,台上的说书正好开始。
&esp;&esp;市井就是传递多方消息的好地方。
&esp;&esp;本国的政评、他国的趣事,都伴着说书人的红漆醒木缓缓道来。
&esp;&esp;不经意提到了渊国,说渊国的王妃慕容夫人为渊王艰难产下一子,又恰逢渊国转危为安,这十王子还未百岁便先赐君名,为郝安君。
&esp;&esp;又吹捧那慕容夫人的容貌可谓天人之姿,舞技了得,一舞动天下,借此备受宠爱。
&esp;&esp;良芷先选了酒种,又点了晚上要吃的菜式,伙子走了之后,说书人竟然还在讲慕容,她就问:“她算你父亲第几个妻子?”
&esp;&esp;姚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第七。”
&esp;&esp;良芷托腮,“那她真的有他说得那么好看吗?”
&esp;&esp;姚咸放下杯子,只是神情散淡道:“慕容夫人身居内宫,而我只是久居宫外散养的王子,她如何,我不得而知,也与我无关。”
&esp;&esp;良芷见他这模样,忽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哎,突然多了个弟弟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esp;&esp;“该急的,怕不是我,而是我姚瑜。”
&esp;&esp;良芷不可置否地耸耸肩,另一头有小厮捧着食盘要来上菜,菜式是叁个荤菜两个素菜加一个汤,小桌子要摆不上,她帮忙挪位置。
&esp;&esp;菜上齐后,她抬眸瞧了姚咸一眼,他正神色飘渺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良芷伸手“啪嗒”在他面前打了跟响指。
&esp;&esp;姚咸回过头来,冲她笑了一下。
&esp;&esp;两个人开始吃东西。
&esp;&esp;正吃着,楼下隐隐吵闹。
&esp;&esp;“我不过是钱袋掉了,你怎么就不信,你放我先去,我回去取了钱来……”
&esp;&esp;姚咸轻轻置下筷子,往楼下看了一眼,对良芷说了句“稍等”。
&esp;&esp;良芷顾着吃,“嗯”了一声。
&esp;&esp;姚咸起身下楼,再回时身侧多了一人。
&esp;&esp;“此番多谢渊君了。”嗓音有些冷,语气却是真挚。
&esp;&esp;“无妨。”
&esp;&esp;良芷闻声,回身看了一眼。
&esp;&esp;湖蓝的一身衣,偏褐的发全部束于顶,以一支精致的银簪横贯发髻。麦色的皮肤,面庞算得上俊朗。
&esp;&esp;就是嘴唇太薄,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薄,整个人透着薄凉。
&esp;&esp;他也望过来,薄唇一抿,与她两两震惊。
&esp;&esp;“又是你?!”
&esp;&esp;良芷噌地站起来。
&esp;&esp;他盯着死抓在腕上的手,眼神没有一丁点闪躲,只是冷哼一声,右手握上剑鞘。
&esp;&esp;二人僵持之际,良芷肩上一沉,“公主。”姚咸上前,贴着她耳边,“这位是燕国的公子。”
&esp;&esp;良芷诧异:“哈?”
&esp;&esp;那人也定了定,右手往后一收,移开握在剑鞘上的手,“你就是六公主?”
&esp;&esp;又看了一眼姚咸的面色,不情不愿拱手冷道:“姬九原。”
&esp;&esp;叁人坐下,良芷便长话短说解释一番。
&esp;&esp;姬九原面不改色:“他如此败类,怎么,我杀不得吗?”
&esp;&esp;他说此人曾是燕国的亡命徒,我跟着他,才知道他到了渊国摇身一变竟成了门客,还给权贵递了名帖,改名换姓却变不了他背负人命的事实。
&esp;&esp;说他是为民除害,你该感激我给你楚国杀了这么一个垃圾。
&esp;&esp;良芷半信半疑看着他。
&esp;&esp;“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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