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又是你那位青梅竹马?”
&esp;&esp;良芷发现姚咸很擅长用反问来模糊很多事情,比如现在,她一时语塞,“这是重点么?”
&esp;&esp;姚咸看着她半晌,略显苍白的薄唇微微扬起,冲她微笑,他慢慢道:“来日方长。”
&esp;&esp;意思是他可以慢慢说给她听。
&esp;&esp;好吧。
&esp;&esp;良芷看着面前温和的眉眼,在心里想,什么容冠中原,什么前途无量,什么深不可测,她一概不知,她只有紫藤架下看过来的那双眼睛。
&esp;&esp;他身边花团锦簇的,只要他愿意,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大把人为他前仆后继。
&esp;&esp;而她只想要他的心而已。
&esp;&esp;微风带着树叶响动,浅浅的香风将她包围,良芷回过神来,“噢,对了,行李已经派人去客栈取了,阿公已经上马车了,你同我一起,我们去国公府。”然后告诉他国公不喜欢渊人,当然他是除了楚人别的都不喜欢。
&esp;&esp;“他要是对你态度不好,你别在意就是了。”
&esp;&esp;姚咸说:“无妨。”
&esp;&esp;她又说,国公要是说什么不好的话,你不许顶嘴。
&esp;&esp;姚咸颇为无奈,“知道了。”
&esp;&esp;离开时路过书房,正好同熊良景打个照面。
&esp;&esp;良芷脚步一滞,手心下意识握紧,说:“哥,那我们先走啦。”
&esp;&esp;姚咸则看向世子,微微颔首,缓而淡的两个字,“幸会。”
&esp;&esp;熊良景点头,看了眼他们牵紧的手,没多说什么,只对良芷道:“一路小心。”
&esp;&esp;世子府外停好了马车,步文驰牵着马过来,见了他们,伸手将公主拉远了些,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esp;&esp;公主听罢,说知道了。
&esp;&esp;步文驰点头,有意无意看了姚咸一眼,转身上马。
&esp;&esp;姚咸将公主扶上马车,打算走开时,良芷眼明手快拉住他,“做什么,你同我一辆。”
&esp;&esp;姚咸看了眼车帘后的影子,并不推脱,也进了马车。
&esp;&esp;马车中,国公一眼就看出这渊国质子气质高贵,非池中物。
&esp;&esp;鄢侯凝目看了他片刻,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他问:“你可曾拜过师,师从何人?”
&esp;&esp;姚咸正坐,说他师从冷如风。
&esp;&esp;良芷觉得这名字有些熟,“啊!”她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师叔吗?我从小就听师傅说,师叔通八卦,晓天理,难怪你会破石阵。”
&esp;&esp;姚咸说只会一些。
&esp;&esp;“不论哪一朝的阵,都以伏羲先天六十四卦图排列改造的,以方位推断,破阵不难。”
&esp;&esp;良芷:“师出同门啊,你不早说?”
&esp;&esp;姚咸轻轻一笑,看着她,“嗯,实不相瞒,其实我很久以前便知道公主了,但师傅两年前去世了,我并无机会见到师伯。”
&esp;&esp;良芷声音轻快:“不打紧,下回我带你去荆山定能见到他!”
&esp;&esp;鄢侯在一旁默默听着,眼中冷光一闪,忽然道:“既如此,又为何会输?”说你身为冷如风的弟子,居然输给姚瑜,实在窝囊。
&esp;&esp;车厢中的气息因为鄢候这突如其来的针对变得有些微妙,良芷扯了鄢候的袖子,小声说:“阿公……”
&esp;&esp;姚咸却无所谓话中的嘲讽,仍坐姿从容。他直视鄢候,眼神诚恳,只说:“是我愚笨。”
&esp;&esp;晚上留在国公府,姚咸被安排住在西边的客舍。
&esp;&esp;夜深人静,良芷陪国公聊完天,看他睡下后才走。经过留客用的西院,林木掩盖下,客舍那头灯火尽灭,漆黑一片。
&esp;&esp;她定定看了一会,走出了院子,向东边去。
&esp;&esp;步文驰早早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