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你。”
&esp;&esp;良芷眉头一皱赶紧爬起来,对方才还心有余悸,方起脚走了几步,又停了,“不对啊,你怎么在这儿?姬九原呢?”
&esp;&esp;“姬九原……”练青嗫嚅,一时呆着,“他是谁?”
&esp;&esp;良芷:“哈?”
&esp;&esp;练青拧起眉头,“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好像认识好久……”
&esp;&esp;良芷也摸不着头脑,心想她怕不是脑子坏掉了——这莫不就是说书先生话本中说的失忆了?她小心翼翼道:“若我没记错,姬九原是你的丈夫呀……”
&esp;&esp;“丈夫?”练青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成婚了?”不等良芷说话,她又高兴起来,“是了是了,我就说我最近忘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啊!谢谢你!”
&esp;&esp;练青一脸甜蜜,“我这就去找我夫君!”她轻功怕是极好,身影如一只轻燕,借力凌空跃起。
&esp;&esp;良芷在背后试图追,”喂,这林子走哪儿出去啊,喂……!“跑动间脖子里有点痒,良芷摸一把抽出来,一条断掉的丝线泛着冷光,她由着它从掌缝垂落,似有一丝极淡极淡的香气,她脑中一动,真的低头去嗅了一口。
&esp;&esp;——什么也闻不到。
&esp;&esp;……
&esp;&esp;天边沁出一抹亮色,温度微升,晨雾又重新凝了,门声轻响,继而走入一个身影。
&esp;&esp;他一身素衣,背上一只素朴的画篓子,容色淡淡,如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esp;&esp;姚咸听见有人在暗处冷不丁出声——“你去哪儿了?”
&esp;&esp;他闻声抬眼来看。
&esp;&esp;微亮的窗户前,公主穿着一身夜行衣,站在桌后黑色的剪影中。
&esp;&esp;姚咸抬眸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到桌边很自然地给自己倒水喝。
&esp;&esp;喝完一小杯凉水,又放下篓子,转身舀水洗手。
&esp;&esp;公主等了一会,也不见对方说话,良芷大步走过去,忽而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子画油味,她这才看到他搁在桌上的画篓子,“你……又出去作画啦?几时开始的?”
&esp;&esp;“天未亮吧。”
&esp;&esp;良芷揶揄,“你倒是很有闲心。”
&esp;&esp;姚咸眼中一道幽深稍纵即逝,他弯弯唇角,自篓上取了一幅卷轴,先展开了,画纸散发着淡淡幽香——拱桥之上,半轮秋,夜色茫茫,桥下亦有秋月的倒影。
&esp;&esp;良芷看见了,还是问:“你未到过别处么?”
&esp;&esp;姚咸淡笑,反问:“我能去哪儿?”
&esp;&esp;“我怎么知道。”良芷不免多看几眼,绢面上墨迹半干,按起草上色的速度,是差不多要两个时辰。
&esp;&esp;姚咸又不说话了,将画篓中的东西摆出来整理。有的展开,有的放回匣子。
&esp;&esp;架子上东西不多,有她送的新琴完好放着,架上的书清掉一部分,填进来新的有大半是她送的,最里面有一副黄昏下的美人花荫仕女图,雪青色的衣裳,身姿婀娜,她走过去一看,是一张不认识的脸,应该又是找姚咸作画的某位“客人。”
&esp;&esp;良芷咬着唇,随手掰断一个枝子,在手心搓来搓去。
&esp;&esp;她想起之前说过对这些没兴趣,便没底气地嘀咕:“你都未曾给我画过……”
&esp;&esp;“什么?”姚咸已经整理完,走了过来。
&esp;&esp;“没,没什么……”良芷别过脸,残叶嵌进她乌发里,姚咸抬起手替她捻下来,捻下一片,另一片发下还有,于是一片,两片,叁片,他攒在手上,一面笑着。
&esp;&esp;良芷:“……”
&esp;&esp;姚咸把叶子扔进竹篓里,指尖托起她下颌:“哪来的小花猫?”
&esp;&esp;“很脏吗?”
&esp;&esp;良芷低头,也觉得衣裤上都是泥,她抹了一把脸,胳膊肘碰到青瓷瓶上的枯枝,一擦就碎掉了好几根,她只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