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猜错的话,有公主的熟人,如此便好办事多了。”
&esp;&esp;姚咸自身侧同她耳语一番。
&esp;&esp;“司刑监的人?”良芷眼珠一转,轻蔑勾起嘴角,“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步文驰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esp;&esp;虞戚生倒退一步,“有意思。”
&esp;&esp;部下投来征询的目光,他低声道:“冒领士族宗亲是死罪,她应该不是说假的。”
&esp;&esp;“去,让那家伙过来!要说话客气些的‘请’,是‘请’我们的大司马过来。”
&esp;&esp;三匹健马驮着一辆马车,帘子“刷”地一下从里撩开。
&esp;&esp;“作何吵闹?”男子掏着耳打哈欠,“大晚上的怎么干事儿的,这点事儿也要烦我?”
&esp;&esp;“呸。”不客气的一声啐。
&esp;&esp;“谁呸我?!”步文驰睁眼,随即一瞪:“你怎么跑这儿了?!”
&esp;&esp;良芷横他一眼,“你干的好事!”
&esp;&esp;步文驰满头雾水,他瞧一眼虞戚生,又瞧这良芷地上的箭头,蹙眉,“怎么回事。”
&esp;&esp;姚咸站出来,“此处为安置署,本就是为安置流民所设,还请长官明察。”
&esp;&esp;步文驰难得正经,“本司马也的确奉国公之命处理流民,渊君既在世子门下,应当知晓原委,作何与公……”他咳嗽一声,“与他人阻挠办事啊。”
&esp;&esp;“今年的雨水,铜乡早已不堪重负,问题就出在那批兵器上。”
&esp;&esp;“兵器为何出问题。”
&esp;&esp;“因铜的质量不够。”
&esp;&esp;“为何不堪重负。”
&esp;&esp;“因为……每年亏空万两以上。”
&esp;&esp;虞戚生迸发出一声突兀的嗤笑,说:“薛御史为官时,为弥补亏空,计亩征税,每一亩田地,要征五十钱。承相位后,莅任八年,侵吞盐田与铜矿的钱数,计赃不下五十余万。若非铜乡事发,这一丘之貉怎会被扒出来?”
&esp;&esp;良芷怒斥说:“胡说八道!薛相一家身正清廉,你所说之时并未证实,只不过是被有心之人做假弹劾,派你们来就是要查清此事,你如今言之凿凿,安的什么心!”
&esp;&esp;“你……!”
&esp;&esp;“行了。”步文驰怕再说下去要讲未查明之时都抖出来,忙道,“这样,先将穆雁蓉关起来吧。”
&esp;&esp;虞戚生道,“是押回狱司?”
&esp;&esp;“可以。”良芷说,“随你带走。”
&esp;&esp;姚咸:“不可。”
&esp;&esp;良芷无视他,“抓起来。”
&esp;&esp;姚咸上前一步,“公主,她一个女子,若进了狱司,定会受刑,我恳请先……”
&esp;&esp;“现在你又求我?”良芷眼里闪过一丝恼火,责怪姚咸为什么不和她说这就是穆雁蓉,质问已到了嘴边,“你明知道我在找穆家人,为何装不知。”
&esp;&esp;姚咸:“抱歉。”
&esp;&esp;良芷转面问流民,“你们方才不还想着要推她出来顶罪泄愤,现在呢?”
&esp;&esp;流民们相互默不作声。
&esp;&esp;“贵人。”流民里忽然一个妇人提着伤站出来说话,言语切切,“我们一众背井离乡,食不果腹,若不是容姑娘,我们早就被饿死荒野,公子说过,人不能忘恩负义,是吧?还请贵人,网开一面,我听说牢狱里,都是酷刑,容娘是个好人……”
&esp;&esp;“是啊……”
&esp;&esp;“是啊,容娘这些时日对大家伙的好是有目共睹的!”
&esp;&esp;“请贵人,大人开恩!”
&esp;&esp;穆雁蓉看着众人:“大家……”
&esp;&esp;良芷若有所思。
&esp;&esp;步文驰偷看良芷一眼,挥手,“我说不是带回去,就关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