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竹低着通红的脸蛋,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着抱歉。
雪沁心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其实这只是小事,可是南宫世家作为传承久远的势力,家教严格,连连出现这等差错,便不是小事了。
小姑娘脸皮薄,心里也觉得丢人,自然觉得十分抱歉。
其实韵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总是做些傻事,事事不顺心,她都想哭了。
剩下的时间吃得很平静,众人约定了晚上去东边集市逛逛,也就是这几天南宫盛会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才有晚间夜市,寻常时候是没有的,所以这几天尤其热闹。
将众人安顿在了客房,南宫韵昊领着南宫韵竹走向内院,后边稍远处跟着几个丫鬟小厮。
韵竹拉了拉南宫韵昊的衣袖,撒娇说道:“哥,我错了,你别告诉爹好不好。”
南宫韵昊假装问道:“错哪了?”
韵竹瘪了瘪嘴,“我不该那么不端庄,失了礼数,丢了南宫家的脸面。”
南宫韵昊却是没有立即开口,像是在思索,“小妹,去年你便已经及笄,你该长大了,今日的事虽说做的不好,但是过去就过去了,终究只是小事。你可以搪塞父亲,不去见那些青年才俊,可是你的未来怎么搪塞。”
南宫韵竹的手松开了衣袖,神色黯然:“二哥,你也要逼我吗?”
南宫韵昊握紧了手,说道:“小妹,我不是逼你,而是你需要为你的人生而决定了,你若是做不出决定,便只能接受父亲给你的决定。”
“我知道,可是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啊,为什么一定要考虑未来的事。”
“小妹,你不可能永远只是南宫小姐。”
韵竹挽住了哥哥的手,说道:“知道啦,知道啦,不说这些好不好。”
南宫韵昊敲了敲她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笑了笑,“好,真是拿你没办法。”
两人分开后,南宫韵昊去见了父亲,南宫城主—南宫易声。
而南宫韵竹回到了自己的闺阁之中,唤走了丫鬟,在阁楼之上,手托香腮,眺望远方,发着呆。
一团巨大的云遮住了太阳,清风徐来,似乎变得阴凉了些。
她是南宫小姐,生来便含着金镶玉,锦衣华服作便衣,佳肴餐餐不见底,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想法,只是好像突然之间自己就要长大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长大了。
南宫世家偌大的家业传承,姓了南宫就不得不为南宫付出,可是自己又能为南宫做什么吗?结亲,相夫教子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那么难受呢?
韵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多希望一切就这样延续下去多好,一切都不要变,将一切定格,不会再长大,父亲,母亲,哥哥,南宫府都不要变,让时间永远流逝,却永远不要带走任何东西。
可是自己长大了啊,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些日子她都开心不起来了,一切好像都离自己这么遥远,那么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呢?
看见雪沁心的时候,她觉得很羡慕,羡慕那种无拘无束,羡慕那种洒脱,好像她做什么都可以。
分开之时,雪沁心偷偷告诉她,如果她愿意,可以带她离家出走去江湖闯荡,这样就没人再能管束着她。
只是江湖是什么?韵竹也不知道。
但是她的心思已经有些变化了。
韵竹缓缓起身,取下了柜台上呈放的一把精致的长剑,剑柄上连着一个玉坠,玉坠雕刻着芙蓉花,韵竹轻轻抚摸着玉坠。
她对芙蓉花对玉坠都说不上有什么兴趣,只是抓周的时候抓住了它,后来便常伴身侧,似乎芙蓉花也变得与众不同,再大了些,习武之后就挂在了剑上,这段时间困扰己身,许久未曾练剑了,也许久都没有再碰过它。
韵竹抓住剑柄,噌的一声,拔出了长剑,然后便在阁楼露台之上舞了起来。
她是南宫小姐,功夫当然也不差的。
一招一式很熟练,信手拈来,剑出如落叶轻舞,缓慢而又富有节奏,时而如同落木萧萧下,带着强烈的冲击。
这是南宫城的剑法—落叶九剑。
似乎是不:()两袖清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