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尤文医想说的是,南宫城应该有人参与刺杀了,但是他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南宫韵昊是南宫城的二公子。
“为何?他有充分的动机陷害你,借南宫的刀杀了你,或者将你逐出南宫城,他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对你动手。”南宫韵昊说道。
“昨夜的刺杀,虽然有所掩人耳目,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临渊才有出手的动机和本事,中阳山不敢,那么,不,不对,不是临渊。”尤文医灵光一现突然说道。
“怎么说?”
“所有人都认为是临渊,那么临渊又何须遮掩,若我是麟辉,必定会亲自带人出手,临渊有这个实力,麟辉想必也有这个胆子。”
南宫韵昊沉思道:“可是傅姑娘说临渊参与了。”
“临渊或许参与了,但是绝对不是临渊主导的手笔,对付我这个小喽啰,临渊用得着故布疑阵吗?”
这样一来,尤文医对南宫城的怀疑更大了,真的是南宫韵铣吗?那他又为何故意跳出来?
“那会是谁?”南宫韵昊问道。
“南宫韵铣!”尤文医直接说了出来,他似乎更加确信了几分。
南宫韵昊闻言一惊,“怎么可能,他为何杀你?又为何坏小妹清白?这不可能!”
“那便不知道了,谁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你确定吗?”
“不确定。”
南宫韵昊顿时想给他一拳。
“那是我大哥,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对你出手的理由,更不会伤害小妹。”
“只是猜测而已。”
“行了,前面就是府里的医师馆了,还是找证据要紧。”
南宫韵昊带着尤文医找到了医师,可是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并无其余中毒迹象。
尤文医也问了自己晕倒的原因,可是医师的回答只是模棱两可。
即便没有疾病,或许人只是一时的刺激也会晕倒,况且尤文医当日遭受刺杀,又中了毒,最后强行动用道法,身体本就亏空,晕倒也只能归咎于身体虚亏的缘故。
在医师看来,尤文医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将养两天,毒药和解药攻伐产生的效用在体内循环下也会很快消解。
尤文医知道医师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他觉得应当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或许是过了一夜便查不出来了。
总不至于刚好经过南宫韵铣身侧就晕倒了吧?有这么巧吗?
他面露愁色,跟南宫韵昊离开了,他准备去查查昨日刺杀的线索,去找那个中年杀手的母亲和弟弟。
尤文医看到中年男人的生平之时,也不禁唏嘘,感叹世事无常。
这是他活着的方式,若是中年男人不举起屠刀,说不定被吃得渣都不剩。
尤文医尊重他,也为他感到可怜,可惜。
若是他生来便锦衣玉食,还需要以屠刀谋生吗?
这世界或许有人本来就是坏的,但是大多数人是这世道生生将他们变坏的,将他们裹挟在生存的洪流中,让他们变得冷漠,变得麻木,摒弃内心的善意,为了活着开始不择手段,可是他们永远都有最后一份温柔,大多数人将这份温柔留给了自己的家人,独自面对生存的激流。
中年杀手那份最后的温柔或许便是留给了自己的家人,或者留给了某个不知名的人。
成为一个杀手,这真的就是中年男人的错吗?
他的一生活得支离破碎,哪怕几十年漫长的生命中有过快乐,有过光亮,那也弥补不了漫长的黑夜侵袭。
对于他伤害过的人,他的死亡是一种慰藉,对于他自己,他的死亡是如释重负,对于这世道,他的死亡微不足道。
会有更多的人像他一样死去,不为人知地死去。
只希望,他下一世投个好胎吧,或者去别的世界,那个世界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只有平和与善良。
尤文医想着中年杀手的事,此刻心里却是越来越平静了。
两袖清风阁到底是什么?
最初尤文医只是想让一些人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后来,他想改变这个世道。
以一介白身,改变这个世界,他想让那些值得的人活得更好,他想让寒门也有一席之地,也能有尊严。
于是他对东阳州下了手,以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拿到这个世界的入场券。
第一步他成功了,可是接踵而来的事情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