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时间过得仿佛尤其漫长。
尤其是对于刀邛来说。
他就这样被绑在木桩子上,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自己生命最后的一点儿时间流逝。
地牢里很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在刀邛看来,这就是他最后的时间了。
可是这最后的时间都好像等不得了。
他甚至巴不得南宫韵昊现在就将他处置了。
回顾他这一生,他都不由得变得低沉了起来。
南宫韵竹的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白无暇就是紫烟!”
见到她对南宫韵昊的态度,虽然好像她是不是紫烟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他心里仍然有遗憾。
他宁愿相信那就是白无暇,而紫烟早就不存在了。
可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
在地牢里一个人思索的时间越久,他对她的执念仿佛又慢慢回来了。
她只是失去了记忆了而已,只是不认识他而已。
只要让她恢复记忆不就好了吗?
可是,她是南宫韵昊的未婚妻啊,可是她看起来那么讨厌自己,而且,而且自己糊里糊涂地就夺走了她的清白之身。
他怎么敢出现在她面前,他哪里来的脸面!
念及此,他心里越来越乱了,仿佛一直困在了这个圈里,出不去了。
时间似乎加快了流逝,很快天就变得昏暗了,这地牢里连火烛都没有,也没人来送饭,只有无尽的黑暗袭来。
这也是一种折磨。
而外面,随着日光的沉寂,万家灯火燃了起来,留仙湖这边尤其热闹,游船上的花灯好似黑夜孕育的鲜花,鲜活美丽而引人注目,轻纱随着晚风飘荡,让游船里的风光若隐若现。
每一艘游船都像是一间屋子,里面应有尽有,奢华不已。
四处的花灯仿佛银河里的星光点点,璀璨烂漫。
随着宫家军的崛起,谛临城变成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饱经战火荼毒的富人们正是想放松的时候。
这留仙湖就是他们娱乐的场所。
尤文医早早地就坐在了游船上,恭候这位权公子的大驾。
如他所言,只有他一个人。
船上,三壶清酒下肚,才等来了客人。
如他所料,权襄果然也来了!
依旧是那三人组合。
只是权襄似乎有意将仙儿放在了前面。
毕竟对方邀请的只是仙儿一人,他权襄只是附带的。
权襄的心眼儿很小,这就是尤文医觉得他会来的缘故。
其实他本心是不希望权襄来的,要是只有仙儿或许简单得多。
这权襄就是个疯子!
见他们靠近,尤文医殷勤地起身迎接,“仙儿姑娘你来了,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仙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尤文医也不觉得尴尬,又对着权襄说道:“权公子也来了,真好,快,请上座!”
“嗯。”
权襄轻摇着扇子,面无表情,一副看不起谁的样子。
看着他,尤文医反而觉得有点儿好笑。
“开船!”
“仙儿啊,来你坐这儿。”
权襄把她推到了尤文医的对面,反而他自己坐到了侧面。
至于张秋只是扒着船边上,随意潇洒。
众人落座后,尤文医热情地替他们斟酒。
“姑娘真是好请啊,当日一别甚是想念。”
“想死吗?”
仙儿脱口而出,她的眸光仿佛带着一种坚冰的美感。
“哈哈,不想死,只是想见姑娘。”
“上次没杀成你,这次可就不一定了。”
“欸,姑娘家的不是杀就是死,听起来多不好啊,姑娘不如好好说说话。”
“说吧!你的来意。”
“姑娘爽快,不过这次既然权公子来了,我要找的人可就不是你了。”
“什么意思?”
权襄眯了眯眼睛,神色有点儿不善地看着尤文医。
他本以为对方是对仙儿感兴趣,现在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字面意思。”
权逢起身,仙儿自觉的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他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说吧,找我干嘛,你最好祈祷你所说的能引起我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