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身要扶,秦朗坚持跪下道:“君臣之礼不可废,请殿下正坐。”
这还是朱弘昭第1次被人称作殿下,算起来他的侯府建好,也会有宫殿的……。
远处李墨轩看到只是挑挑眉头,暗骂一声穷酸样,扭头继续看水泊里争斗的一帮犯事少年。
“天子以乐安税赋为殿下俸禄,不知殿下是否猜出天子深意?”
朱弘昭略作思考,点头道:“多少知道一些,就像1个火坑。”
“对,就是火坑,稍有不慎殿下就会引火烧身。可殿下又不得不跳,辜负了天子之意,殿下处境更危。”
秦朗嘴上说的严重,心中却庆幸,还好这位侯爷是个明白人。
两人都点到为止,没有深谈。话题1转,转到了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上,那就是如何能在最小限度内从士绅手里把朝廷规划的土地要回来
“老爷,有人自称乐安举人孙维,前来拜谒。”
赵期走过来打断谈话,秦朗面容绽出微笑,抱拳道:“殿下这里可有教授官服?”
在昨日秦朗放话要投效朱弘昭时,孙维9感觉不妙匆匆回了孙家,向家主和各房掌事及族老们禀报。
不同于别人,秦朗本就是本地士绅子弟,只是家道中落,最了解他们这帮人的底细。只要秦朗帮着朱弘昭对付他们,那他们就被动了。
他们和朱弘昭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天子以乐安的赋税做侯府的俸禄,将朱弘昭架到了火上,何尝不是把他们乐安的士绅放到了火架上?
朱弘昭背后是皇权,是天子,而他们背后是广大的士绅阶层和朝廷百官。他们两方争斗的结果,将会影响一大帮人,甚至催化出新政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朱弘昭立在不败之地,只要天子宠信,败了大不了卷铺盖走人还能东山再起。而乐安士绅只能背水1战,输了家当尽没不说,可能还难逃律法制裁。
大的方面来说,是天子要和百官背后的士绅相斗,要争夺合理的农税。而天子势微,根本奈何不了百官。
可大的方面乐安士绅管不了,他们的灾祸就在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渡过朱弘昭可能的发难。别说现在放弃各种隐瞒的收入,根本不可能,他们没有回头路。
税收都是有依据的,今年他们即使不隐瞒,主动交全,和去年比起来,乐安的赋税会有大幅度提升,傻子都知道其中有问题。
唯一能做的9压住朱弘昭,以前朱弘昭的私兵就是1个靶子,可朱弘昭1来9安分守己,1点过火的事情都不做,根本不给他们揪小辫子的机会。
设计挑拨闻香教和朱弘昭起冲突,却被赵彦埋的棋子朱炳南消弭掉。乐安士绅们恼怒朱炳南之际,也只能认了,闻香教的脾气越来越燥,谁都不想招惹。
或者和朱弘昭和解也是不错的,可担心这位狮子大张口。故而初期都冷战,等着朱弘昭主动上门,到时候摊牌起来他们也能站在强势地位。
现在可好了,天子给了朱弘昭名正言顺的兵权,私兵的小辫子被抹除。本地的秀才秦朗又投靠了朱弘昭,彻底把自己的问题通过秦朗暴露在朱弘昭面前。
今日秦朗果真来了清水泊投效朱弘昭,孙维得知后立马9捧着乐安镇1带的地契上门了。现在朱弘昭手握吏部、兵部文书,名正言顺要地,他们不好硬顶,权当送给人情卖好。可惜,来的有些迟了。
见秦朗1身从9品官服,孙维就知道麻烦了,暗暗恼恨这家伙下手快不要脸面自甘堕落。王府这样的官职,通常只有两种人来当。
一种是朝中被排挤郁郁不得志的进士,类似于发配。还有一种就是屡试不中的举人,这类举人放弃继续科举的权力,去吏部报备,长得好看、关系硬又年青的挑出去做官,年老的歪瓜裂枣就被安置了诸王府邸……
不管怎么说,秦朗算是混出来了,时隔1日,已不是昨日的5斗秀才,摇身1变成了今日的乐安侯府从9品教授,有了官身。
起码,他孙维见了也要抱拳行个礼,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由秦朗对他这个举人行礼。
朱弘昭听从秦朗的建议,喜滋滋收了孙家的地契,好言安抚,打发了孙维。
果然如秦朗预料的那样,孙维走后,乐安巡检司和高家港巡检司1带的士绅都登门来访,将周围的地契送了上来。
“娘娘的,这帮杂碎怎的这般好心?”
这一切让高杰等一帮军汉看的目瞪口张,李成栋打着哈切,送走了半夜来送地契的1个地主老爷。
土地地契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