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这个屠戮无数的暴君从王座之上踢倒下来。
“……帕格罗斯……未曾设想,千万年后,余又被汝这厮所算计……”
最后的气力让帝王支撑起自己庞大的身躯,半跪在大地之上。
“那家伙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想听听你临死前的祈祷。”
“……就算余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向汝这背叛始祖之人屈服的……”
“还有什么遗言吗?”
大势已去的帝王已然明白当前的局势,如今失去力量的他只是待宰的羔羊。
“汝既为战胜者,自当有权取走余的一件信物。”
“我可没有这个兴趣!”
“余并非为汝陈述……此乃余之创造者的定则,乃恶魔间的契约。”
“那就交出你的书库吧。”
尽管贵为帝王,但作为战败者,同时也作为最虔诚的信徒,他仍然交出了自己最贵重的宝物。不过身为一国之主的尊严令帝王拒绝接受引颈受戮的死法,他要选择帝国最尊贵的方式来为自己处刑。
“阿纳斯塔西亚……余的孩子,余的明珠……余没能为你寻得复生之法……但余向你保证,余的爱永远只会给予你一人。终有一日,始祖会再次将余唤醒……在此之前,余会永远在这冰灵柩之中与你共同长眠于冻土之下……”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从帝王空洞的躯壳中发出,他已将自己的身躯完全地冻结在坚冰之中,再度长眠于亲手铸造的冰之灵柩。哪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只要万物心中仍存有恐惧,皇帝便永远不会消失。
无论身处何界,所有的生物在深感恐惧的时候会想起这个屠戮无数生灵,取乐于严刑拷打的恶魔——扎博尔戈*泰兰特。
所有生物都会害怕这个恐怖的恶魔,但在成为暴君之前他也是一位值得敬畏的征服极北之地的帝王,一个值得尊敬的为爱女不惜放下一切的父亲——弗拉基米尔*伊凡。
他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既是一位仁慈的帝王,也是一位残酷的暴君;既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也是一个无辜的怪物;既是一名温柔的父亲,也是一个恐怖的恶魔。
世界或许会怜悯那个无辜的怪物,但永远不会宽恕这个恐怖的恶魔……
恐惧的硝烟已然渐渐飘散,黑云散去,风暴停息,烈火熄灭,微光消逝,红莲凋零。于灾难中幸存的阿瓦隆将再度迎来黑暗后的曙光。
此刻的天空,黑云仍未完全散去,而是聚集在天边,像是浸出了血,将黎明染成了淡红色。少年捡起冰雪中的钥匙以及身旁那条被鲜血彻底染红的纱布,他看向尽头凋零的红莲,穿过蓝色的门扉,站在焚毁的宝塔旁,走上螺旋的楼梯,来到星空之下。
“来的有些晚了呢。”
少女披发坐在塔顶的边缘,静静地等待着世界对她的惩罚。
“……”
“愣在那里干什么?是欺负我站不起来了吗?”
闻言,少年走到少女的身旁,静静地坐下,看向少女右手上仍在滴血的伤口。
“和恶魔合作的感觉怎么样?”
“糟透了……”
或许是过度的疲惫,二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只能依稀从语气中感受到他们对于彼此的感情。
尽管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无论是曾经的过往产生的共鸣,还是旅途中的关照与契约,都让他们对于彼此有了特殊的感情。也正因如此,他们也选择将自己本来的样子展示给彼此。
“你果然还是不会讨女孩子欢心,难怪米娅她误会了你这么长时间?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你的脸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稚嫩。”
少女的双瞳始终注视着少年的脸庞,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是从眼中读出对方心中的故事。
“让你见笑了。你的眼睛也比我想象的要温柔。 ”
“温柔?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说起来,小的时候母亲就说我的眼睛像她,说能发现别人察觉不到的事物,能看出人们的善恶,不然她也不会发现父亲只是因为饿了很久才看起来像一个小偷。要是母亲能活到今天,不知道见到你的时候又会给出什么特殊的评价。”
“她会满意她女儿看中的人的。”
“你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她当然会满意的,因为我的经历可比她丰富多了,我可是死过一次的魔女啊。真是奇怪,明明我一直都在抗拒,师父他也让我尽可能的克制,为此他才给了我那条纱布,说只要我一直戴着就可以永远和一个正常的女孩儿一样,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