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少年们友谊的见证,有着月下二人拨划两仪清影的依稀。
现在,是云纤和他的墓地。
浮静隔着老远就停下了,就剩云生继续向前。
远远的,就能看见一个人。
声名显赫。
日元
云生出乎意料的平静,与他擦肩而过。
“等着。”
像是放学后撂狠话的小学生,
但他们之间的恨,不是小孩的打闹。
他只是诡异的平静。
日元没有回头:
“好。”
望着那有些泛白的碑,他扯了扯嘴角。
风,渐渐已经息了。
已经可以看到大片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从容坠落。
如果不是风的话,它们会局促很多。
云生盘腿坐下,寒意透衣刺骨。
他放下东西:
“今天下雪了,今年第一场雪……很大。”
雪静静的落下,云生也沉默了半刻。
“其实,不是很冷,但是吧,感觉真冷啊。”
“哈哈,我在说什么。”他把篮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盘油酥。
“大早上的,就这点了,将就些吧。”
“白浊把云辞带走了,双灵根,天赋也是极佳。”
“现在啊,剩我了,也不对,我也得远走了。”
“太乙门,知道吧?我是打算走死学医这路了。”
他站起来,拍拍碑顶的雪,随后落了下来。
“你走那天,来的人真多,青州本地的反而没多少了,真tm壮观啊。”
“说来好笑,我当时,感触真不大……”
他打开酒,一股子酒香味弥漫开来。
他对着碑,把酒倒入雪中,看着那雪化开。
他手一抖,没拿稳,拿酒掉进雪里,深深没了进去。
“呵呵,天冷了,手冷啊。”
他深深呼出口气,身子一点点舒展开来,那寒冷一下子浸满了他,涌入了心中。
这时,他才感觉到寒意,才感觉到一点……
他捏起缸缘,将它一点点送到嘴边。
一道极冷的水流了进来,那寒意顺着嘴直入心口。
不过,倒是镇住了他发颤的呼吸。
雪花飘到脸上,能清晰的感知到雪花一点点的融化。
他在雪中坐了许久,披肩的裘围上沾了不少雪花的白点。
“很多人都让我走。”
“王不知让我走。”
“你让我走。”
“莫名奇妙的,大家都相信我,都愿意舍命护我,都让我走……这么一条路。”
“青州人说,我是千年不出世的文才,力压文州百年不是问题,我的文学水平,诗词歌赋当世难遇。”
“寿泉羡说,我是难得的医学奇才,若是拜入太乙门,假以时日,不说医仙,至少也是个峰主。”
“王不知说,我是个毋庸置疑的好人,对我的心性放心到把自己一切交给我,把一位真仙,一位幻尊现有的一切给了我”
“他们都说我是天才,难得一遇的人物,但我真的真的很费解啊。”
“我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幸运儿。”
“我感觉得到,我的身上已经背负着一些东西了,一条锁死的线也蔓延了出来。”
“老实说,我很不爽,这种被约束的感觉,我难受。”
“但……”
“你想让我去。”
他猛喝了一大口。
“我出生在一个不太发达的小城里,如果,我是一个废物到了极点的人,那会好很多。”
“但我偏偏有一点能力,我在同龄人中不断拔高,大家的区别越来越大,我飞的越来越高。”
“直到,当我见识到更大的地方,我才意识到我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庸。”
“但偏偏,但偏偏在人生的开始里,我获得一个给予的期望,我获得了一份骄傲。”
“直到家世困锁的自卑,努力也无法跨越的应试鸿沟。”
“我彻底被打醒了,于是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下去。”
“我其实一直都有追求,但在某个,无数个似曾相识的夜间醒来时,我忽的无比痛苦。”
“平庸就是原罪,轮回对我是种痛苦。”
“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