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这人不错,将就用用就是,百里家这谭水,来个凤家的子弟,可比你我的用处更大。”
“随你便。”
“那就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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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走吧,看你身上衣服,从前也不是什么桑家野户,怎么行这种苟且偷盗之事?”
百里无虞对着男子说了半天,末了带着自己的好奇感慨,问出这么一句。
那男子身上衣物的布料说不上什么入品仙物,可在凡世也不是寻常之物。
如此家境殷实的人,说没教过什么礼法规度怎么可能。
那男子端着粥碗呼噜呼噜地大口喝着,看样子也确实饿狠了。
他没回答百里无虞,只是自顾自的喝着,最后把一空碗搁下,对着百里无虞一礼。
他笑呵呵的,用已经脏污衣袖擦了擦嘴: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啊,公子,你又可知我自从家境颓然以来经历过什么?”
“更何况……额 ,呵呵呵呵。”他又抬起碗,看着愣神的百里无虞。
“这世上易变的人多了,从前是谁不是一蛊赤心?我也是,您也是,现在境地如何,只有自己清楚啊。”
他从容的把碗放入怀里,施施然的走远,只留下怔神的百里无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呵,也不知是哪家的玄虚修士,唬到我头上了。不过……”
百里无虞摇头,袖下的手有些颤抖,“倒是正好中了我神。”
说着,他瞳孔中便荡漾出漆黑的渊波。
他摇摇头,驱散了刚才仅有一瞬的模糊,转身便回到此行的任务中,对于刚才的种种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而在此地不远处的一座荒山上,方才那位衣衫破旧的男子半蹲着,从怀里掏出刚偷出的碗来,端详片刻后叹息一声:
“先生啊先生,若不是靠着老前辈,您让我行此道,与自裁何异啊?”
说着,他的面容变化,逐渐年轻,衣服也干净起来。
如果云生在这,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那天与他坐谈的稻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