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滚落在床边。
短短五秒内，一个房间里倒了两个人。
那阵眩晕的劲儿终于过去，朝朝逐渐清醒，在地毯上慢慢地坐了起来。
摔落在地上的少年，咬着牙努力支起上半身，拖动着毫无知觉的双腿，一遍遍试图爬上床，又一遍遍摔回原地。
手肘摔出一片片红印。
苍白的嘴唇不正常地颤抖，尖利的牙齿咬破唇肉，沁出滴滴血珠。
突然感受到来自某人呆滞的视线，裴屿深挣扎的动作倏忽止住。
手指缓慢用力地拢成拳，裴屿深抵着地板低沉地笑了声。
那种像看动物园里圈养生物被杂耍时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现在，就连三岁小孩都能嘲弄他了。
少年不挣扎了，不再拉扯他那如死肉般的双腿。
他的侧脸贴着冰凉的地板躺在床边，冷汗涔涔，死寂的眼眸望向窗外，如同一具腐烂的死尸。
不远处的朝朝全然呆滞地看着这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