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专门给她定制的手串尺寸,戴不进一个十四岁少年的手腕,尽管裴屿深有多消瘦。
朝朝盯着少年修长的手指陷入深思,“……”
白嫩的掌心躺着洁白的花瓣手串。
但是裴屿深的目光没有作任何停留。
“不要。”
他洇红的嘴唇掀起,许是很久未开口了亦或是昨日的癫狂嘶吼伤到了嗓子,冰冷的嗓音沙哑破碎。
正琢磨着该如何给小哥哥戴上手串的小团子,闻言愣了愣。
竟然有人拒绝这么可爱的小花手串!
朝朝大为不解。
但这会儿,小团子显然学会了什么叫装聋作哑,趁着裴屿深打了药正“柔弱”不能动弹,把栀子花手串摆在了离他最近的檀木桌上,“好哦,那我就把它放在这里啦!”
朝朝放完就跑,关门前探出一颗小脑袋:“屿深哥哥也可以和小花说说心里话的!”
说完,门就咔嗒一声合上了。
但是没过三秒,门又咔嗒一声打开了。
小团子鬼鬼祟祟地跑进来,捡起地上无人问津的小面包,钦佩而惋惜地叹息一声,抱着它萧瑟地离开了。
裴屿深微漠的视线短暂地落在那串栀子花上。
似乎想通过那串花,看透赠者的目的。
在佣人们纷拥进来清理房间的时候,他十分平静地移开了目光,投向窗外。
蓦地,冷寂无趣的视野内出现一点上下飞舞的黑色。
一只宛若喝了假酒的小蜜蜂翅膀振得颤颤巍巍,执着地围绕着玻璃转来转去,最后笃定似的降落在了玻璃上,毛绒的前足连续地扒拉着窗面。
位置恰巧正对着摆放在檀木桌上的栀子花。
裴屿深第一次蹙起了眉。
他怎么在一只蜜蜂身上,看到了夺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