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的人也对时楚依的话表示怀疑,她去国外是去上学,难道说是去国外挖金矿了?
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有钱。
时楚依没有义务回答钱的来路,她的意思很明白,她愿意承担生产队的人一半的药费,但是生产队的人若是认为这钱来路不正的话,也可以选择拒绝。
生产队的人想了,有人给钱凭啥不要啊!为了不得罪时楚依这位金主,面上的质疑少了许多。
不过,到了看病的时候,仍旧是让市医院的大夫看病的人比较多,时楚依跟前的人寥寥无几。
这情形,和当年时楚依去内蒙古义诊的时候很相像。
时楚依和以前一样,尽量将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至于其他的,皆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生产队的人不算特别多,一天下来,就看了近一半。
这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小毛病,但有几个人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需要住院进一步治疗。
这样的消息,对于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近两年,生产队的人日子好过了许多,手头上多多少少有些余钱,可这些钱放在医院里,却是杯水车薪。
有一位病人觉得花钱太多,干脆放弃治疗,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个死。想开了,也没有多少区别。
病人的女儿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病只要能治,还是要治的!”
“可咱家哪有那么多的钱啊!你弟弟眼看着就要到娶媳妇的年纪了,没了钱咋整!”在自己和儿子的幸福之间,病人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咱们没钱,可是时家那丫头有钱啊!”病人的女儿眼睛一转,“我去打听过了,今天她承担的药费就有近千元。她对其他人这么大方,没道理你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她就一毛不拔啊!”
“这……不好吧!”病人分明记得,时楚依说只付当场开的药费的一半,她这种情况不被算在内。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也不要多,一半的看病钱总该给吧!”病人女儿心里的算盘打得非常好。
时楚依不可能常年留在青山绿水生产队,在时楚依离开之前,她想办法多要点钱,说不准她妈去一趟医院,不但不用花钱,还能赚点钱呢!
病人觉得女儿的想法不怎么靠谱,可是求生欲占据了上峰,还是把话听了进去。
当天晚上,她家就联系同样生了重病的几家,拖家带口浩浩荡荡的去了时家。
一个人时楚依能够拒绝,这么多人,时楚依总不好一起得罪了吧!
这么晚了,市医院的人肯定不能回镇上的招待所了,大队长发话,把这些人安排到生产队的人家里住。
有一名姓柯的中年女大夫和一名姓方的女护士,被安排到了时楚依这里。
时楚依和克拉拉也是累了一整天,但是也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啊,只能托着疲惫的身体烧火煮饭。
好在柯大夫和方护士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四个人齐心协力之下,很快就把饭菜给做好了。
这边饭菜才刚上桌,那边病人以及家属就找上了门。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些农家的东西,向时楚依感谢一番。
时楚依见这些东西也不贵重,就收了下来,让克拉拉去屋里拿些糖果出来给他们吃。
他们见时楚依面色柔和,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就推举出来一个代表,向时楚依卖惨,话里话外,想让时楚依帮上一把。
“你们打算让我怎么帮?”时楚依挑眉问。
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有一个人硬着头皮道:“那个……我们手头的钱不多,但是病不等人,想请你帮忙垫付一下医药费。”
时楚依听明白了:“你们是想向我借钱?”
“也不是借。”笑话,借钱可是要还的,而他们根本不想还。
另一个人道:“你看,你今天给别人付一半的药费,也可怜可怜我们,帮我们付一半的医药费,怎么样?”
克拉拉被这帮人的脑回路给惊呆了,时楚依又不是他们的父母,这样臭不要脸的话,他们也好意思说出口。
她真怕时楚依傻兮兮的应了下来,有一就有二,这样下去,时楚依将来不得给整个生产队的人出医药费啊!
一两次时楚依能消受得起,一辈子的话,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不够砸的啊!
克拉拉能想到的事,时楚依自然也能够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