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白氏闻言,慌忙上前将慕云歌护在怀中,“云歌只是一时糊涂,您饶了她这一次吧。”
“她头上的伤还未好,如何还能承受的了您的家法?”
慕中远瞥了眼慕云歌额头上有些渗血的轻纱,眉宇间的怒气稍显松动。
白氏心中一喜,刚欲继续求情,一旁的惠姨娘却率先走了过来。
“老爷不要这般恼怒,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她娇柔的手轻拍慕中远的胸口,又道:“好在二小姐没事,这事只有府内人知道,传不到外面去,至于郡宁侯府那边,瞒一瞒也就过去了。”
看似安抚的话,却让慕中远的心都悬了起来。
府内的人不会外传,那慕云倾呢?若他不给慕云倾一个交代,她可是会去郡宁侯府告状?
他那位岳母对慕云倾护到了何种程度,他可是一清二楚。
慕中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慕云倾,试探性开口,“云倾,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错,自然是当罚的。”慕云倾神色自若,唇边的浅笑始终未消,但看在众人眼里,这张脸却是毫无温度。
“四妹妹如今的身份已不同以往,性子如此浮躁,若是到了府外惹了事,怕是要将这慕府一并毁了。”
她浅淡的话像是投入静湖中的巨石,荡起的水波颤动在心尖久久未停,慕中远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他疼慕云歌,但这疼爱也只能摆在他的利益名声之后,但凡有可能伤及慕府和他日后的生活,他就不会留任何情面。
余光瞥见小厮将家法拿了上来,慕中远一咬牙,说道:“杖,三十。”
“父亲,不要。”慕云歌大惊失色,慌忙摇头,若是这三十杖打下来,她怕是一月也起不的身。
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她不能笼住秦景煜的心思,怕是注定要被休弃了。
白氏比慕云歌更清楚这一点,伸手将慕云歌抱得更紧,哭诉道:“老爷,云歌如今还是皇子府的人,您若真的打了她,六皇子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老爷,您要打就打我吧。”说话间,白氏已经紧紧的将慕云歌护在身下。
拿着家法的小厮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看了慕中远一眼,见慕中远点头,才挥棍落了下去。
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白氏惨叫一声,背后的肌肉疼的痉挛起来。
慕中远背后的手倏然收紧,眼眸混沌,内里神色不明。
白氏说的对,伤了云歌六皇子兴许会怪罪,依着六皇子对云歌的心思,若好好留着云歌,将来云歌及笄了,六皇子或许还能将云歌接回去。
云歌得了宠,他岂不是官运亨通。
从杖责开始,院内除了白氏的惨叫声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第二十七棍落下来时,空气中已经弥漫了浓重的血腥之气,白氏的惨叫声也越来越低,双眼迷离片刻,缓缓合上眼,昏了过去。
“母亲。”慕云歌满脸泪痕的从白氏怀里钻出来,哭求着慕中远,“父亲,不能再打了,母亲她顶不住了。”
白氏一个外室能被名正言顺的抬进来,也是因为深得慕中远的宠爱,如今见白氏被打成这番模样,也有些心疼。
他下意识看向慕云倾,却见慕云倾的神色毫无松动。
六皇子将来对慕云歌如何还未可知,眼下的难题却是郡宁侯府,他一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打。”
得到命令的小厮,再次扬棍而起,这次没了白氏的遮挡,棍子狠狠的落在慕云歌身上。
慕云歌娇弱的身子颤了颤,却倔强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她狠咬着牙关,抬头看向慕云倾,眼神怨毒,仿佛将所有的恨意都装入那双眼眸中。
慕云倾面不改色,琉璃色的眸光淡薄的凝着慕云歌,在心中默默数着,一、二、三。
第三棍落下,慕云倾睫羽微阖,转身,挺直脊背走出萃凡居,对身后那道火光灼灼的眸子毫不理会。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就算是和慕云歌彻底撕破脸了。
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荆棘在等着她,但是没关系,她就算是赤着脚,也要一一踩过去,将慕云歌从云端一步步拉入地狱。
“小姐,您可是一早就发现了四小姐的企图?”回去的路上,云鬓好奇的低问。
慕云倾点点头,说道:“她今日将我叫去幽院,就是要骗我喝了那杯掺了栖梧香的雪顶云雾。”
“琢魂蝮最喜这栖梧香的味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