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倾恍然若觉的‘哦’了一声,“前两日药铺进了贼人,还未来得及送官,倒未曾想到竟是你家的人。”
“既如此,还请权管家将我药铺的损失赔给我吧。”
九耀被气的瞪眼,他这辈子何曾见过这样下作的人,害了他家公子不说,竟然还反咬一口。
“唔唔……”他挣扎着,权管家连忙命人将他身上的束缚解开。
“权管家,是她害了公子,快报官抓她。”
九耀说着,眼眶倏然就红了,“公子受她的蒙蔽,一直留在这家药铺治疗病症,不想前两日,公子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就去了。”
“我瞧见了,公子那口血是黑紫色的,是中毒了,是她趁公子不备,害了公子。”
“你说什么?”权管家一脸震惊,“你说公子已经去了?”
“是我没有,没有守好公子。”九耀挣扎的站起来,伸手便要掐慕云倾。
可惜慕云倾在他喝过的水里加了料,刚向前一步便虚脱倒地,他愤恨的握紧拳头,眼神阴翳的瞪着慕云倾。
“你一个做贼的,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慕云倾淡笑出声,“你品性如此恶劣,兴许就是你将你家少爷害了,寻不到人顶罪,这才赖到我们同方堂来了。”
“你说我杀了你家公子,证据呢?你又能拿出多少?”
慕云倾面容白皙,眉眼含笑,微挑的眉带着无尽的得意,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九耀气的跳脚,可有虚弱的动弹不得,只憋红了整张脸。
慕云倾笑着笑着,眸光就越发黯淡了,冷声道:“南秦的律法难道没有告诉你,污蔑他人也要受到刑罚么?”
“证据?你关在柴房隔壁的翠英就是最好的证据。”九耀朝着权管家使了个眼色。
权管家立刻会意,不给慕云倾阻止的机会便命人去了后院儿,没一会儿便把狼狈不堪的翠英揪了出来。
那日她吓坏了,如今当真有些神志不清,看到权管家便尖叫一声,“没有没有,我没有杀权公子,不是我做的。”
她越是喊着没有,别人越是怀疑,权管家跟在权老爷身边多年,自然能看出端倪,面上的和善彻底被冷厉取代。
“这位小公子,你以为此时还能瞒的下去么?”
慕云倾微耸肩,“若不信,你便在我这药铺搜吧,所能搜到什么权公子的尸体,我随你去衙门就是了。”
“已经两日了,谁知道你将公子藏到哪里去了。”九耀辩驳一句。
权管家正皱着眉,一筹莫展之际,药铺内倏然进来一道人影。
“当真不巧。”白景山阴恻恻的瞥了慕云倾一眼,“两日前夜里,我路过同方堂,正巧看见这铺子里的小厮抬了个麻袋出去。”
“夜里黑,我倒是没注意,如今想想,觉得甚是可疑。”
权管家略一拱手,“原来是白老爷。”
白景山点头,虽一味的想表现出一丝悲伤,但眼底的笑却如何也掩盖不住。
慕云倾看在眼里,激起眸中暗芒阵阵。
是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白景山费了这么深的谋算,又怎么会藏得住。
此时的九耀也不管白景山与权家是不是有过节,只道:“若白老爷能帮我权家找出真凶,我家老爷定当厚礼重谢。”
慕云倾嗤笑一声,“你这小厮想来是没长脑袋,随便什么人说话你都要信了三分,小心把自己卖了也未曾发现。”
这般一挑拨,白景山越发觉得此事已经成了,假装沉思一下,才忽然想起他那日曾叫小厮跟上去看了。
“白老爷可能带我们寻到那地方?”权管家激动的追问。
白景山点点头,只道了一句,“我试试。”
带上白家小厮,一行人出了城,直奔一座荒凉的小山。
那座山地处阴位,原本就有积雪未化,如今远远的看过去,明显能看到有一处的泥土被翻新过。
权管家和虚弱的九耀不由的加快脚步,催促着家里的小厮开始挖土。
两日的时间土质又冻上了,小厮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重新挖开。
见到里面当真有麻袋露出来,九耀的眼眶红的越发厉害,再转向慕云倾时,眼里的神色幽暗阴冷,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公子!”九耀扑通一声跪下去,“是九耀没有保护好你。”
他哭的悲伤,慕云倾身体却抑制不住的颤抖,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