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黄急忙从廖平手里拿过册子,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个人,小的有印象,当时来的时候是二更天多了,都快要三更了,我被叫了起来,后来一看是骨折,还挺严重的,骨头都露出来了,于是我急忙帮他纠正了骨位,给他包扎好了,然后就准备让人安顿他休息,可是他却非要离开,怎么劝也劝不住,最后他就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一个受伤的人,你们就让他这样走了?他的伤口包扎好了吗?”
“包扎好了的。上了夹板,用绷带缠了的,也上了药的。我们悲田坊不是监牢,来这的人都是来去自由,不能强行把人家留下的。她既然要走,我们也不好阻拦,虽然我们跟他说了,他的伤情很重,要是不好好治的话,别说一条腿可能会断掉,甚至还可能会化脓,有生命危险。我们这么说了,他不听,疯疯癫癫的,我想他可能也是听不懂,非要走。”
“那他走的时候,腿还在出血吗?”
“我当时采取了措施的,血已经止住了,出去的时候已经不出血了。”
“噢?你确定?”
田黄面色惶恐,说道:“师爷,小人的医术是一般,但是也干了十多年了,这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这种伤口如果不止血,血流干了,人就死了,当然不可能这么无知。”
“可是,现在这个老乞丐就真的死了,而且死亡的原因就是失血过多而死,我在验尸的时候可没有发现死者腿上有被上过药的痕迹。你又怎么解释?”
田黄这时候吃了一惊,打了一个哆嗦,赶紧拱手行礼,说道:“师爷,小人可不敢期满师爷呀,悲田坊的药材跟钱都是用来救治这些孤寡老人和流浪乞讨人,也不用小人自掏腰包,小人又怎么会不给上药救治呢?当时确实是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了的呀。”随机眼咕噜一转又说道:“师爷,或许,或许是他自己离开以后,自己又拆开进行清洗或者别人对她伤口进行处理,把药洗掉了也未可知。”
江平点了点头,心想,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到底是一条人命。随即说道:“话随这么说,不过她伤势那么重,你们就让她这么离开,还是有些不妥,虽然说悲田坊的规矩是来去自由,但是,医者父母心,还是要尽到自己的职责,不能眼睁睁看着危重病人就这么离开,应该尽到进一步的救治的义务。”
田黄跟边上的几个人都惶恐的点头拱手称是。
江平随后又问道:“你们田大善人呢?怎么许久了也不见他,难道他不在悲田坊内吗?”
田黄说道:“我那叔叔以往他也是经常来悲田坊的,只是今日恰巧有事在家中,所以没有过来,师爷如果要找他问话,我这就让人去叫去。”
“不用了,事情我了解过了就可以了,如果到时候还有其他什么事情,我会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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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悲田坊,江平又让陈敏柔安排捕快对周边的商铺,进行查访,想看看有没有人目睹了这个老乞丐离开以后的去向。可是直到晚上了,什么线索也没有,因为当时已经是夜半三更,天气又冷,外面大街上根本不会有人,所以也就没有人再见过那老乞丐,就连城门口的守城守卫也查询了,也都说没见过这个老乞丐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