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江平又说:“下官思量来,这上官坤乃是最可疑的人,指不定早上的镇西门米仓起火正是他那帮人故意放的,将官兵巡丁都引到那里,好在镇东的富春江边下我的毒手。”
温畅行恍然大悟,叱骂连连,“原来是做了圈套,声东击西,果然是奸滑。只是不知道江大人去那黑松林作什么?”
江平被他这么一问,一时语塞,急中生智道:“下官疑心校尉也做了圈套让我去钻,险些儿送了我性命。下官来这中州镇鱼虾未钓成,却被别人金钩钓着了,挣脱不得。”
温畅行忙起身躬身道:“小校岂敢欺瞒江大人,给江大人设圈套?有一件事,其实我早就应该据实相告,另外还有一事推诚相求,只是因为事无端倪,所以不敢可贸然造次。”
江平问道:“校尉有何事相告?又有何事相求?”
“小校上峰管将军近日来愁眉不展,心事重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跟别人讲,现在想来应该是宫中生出了变故,利害攸关。我也问他,但是他却一直不肯说。小校昨天在码头上认出江大人,真乃天助人也……”
“哦?于是你就将下官来中州镇之事告诉了管将军,将我举荐给他,所以就有了如此一番戏弄、消遣。”江平不无恼怒的说道。
温畅行笑道:“江大人这话又是何从说起?按营规,我今天一早才能去宫内向管将军禀述营内事务。而我昨天快日落时才见着江大人,哪里这么快?”
“既如此,你暂且将我来这里的事瞒住他。顺便问一声,管将军可曾与你谈起过十三公主?”
温畅行答道:“从不曾听管将军言及十三公主的事情。小校的职责是中州镇的地方治安,宫墙里的事情,照例是不得外传的,小校也从不动问。对上官坤的事,江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库房里那几具尸身如何处置?”
“上官坤暂时还不能惊动他,我现在已经有了些想法,请容我他日再详细告诉你。至于那四具尸身还希望少尉一会点拨几名番役去收拾了。噢,对了,下官还有一事相告,听闻平安客店的齐恒山与楼掌柜的内人黄氏有私,两下密约,黄氏先期去了十里铺等候。齐恒山的地图上在中州镇去十里铺的山路加了一笔朱墨,那正是他要赶去十里铺的证明,可惜半路上遇了剪径的歹徒,丢了性命。”
温畅行道:“这事儿也新鲜,那黄氏既是水性杨花的妇人,或许另有姘头。莫不是她与齐恒山的形迹被她那姘夫探知,自古道,奸近杀,所以才闹出了人命。一会我就派人去十里铺打听虚实,保不定黄氏正与那姘夫在十里铺尽情取乐呢。”
江平点了点头,随后拜辞,温校尉一直送到军寨辕门外。
江平等人回到客栈,再进来店堂时,见到楼掌柜在整理一只大衣箱,箱内全是女子的衫裙饰物,甚是华丽。
“楼掌柜,在忙啥呢?”江平好奇的寒暄了一句。
楼旺盛顺手将放在椅背上的一件大红五彩衫衿、一条翠蓝细花罗裙并一副金钏纳入箱内,干笑道:“这几天也没忙啥,我那内人撇下的衣裙还没整理,这些东西也可以典当了卖几十两银子了。”
“楼掌柜家遭不幸,在下略有所闻,只不知那胆大妄为的贼汉子是什么人?”
楼旺盛苦笑连连,长叹道:“肯定是那山梁间的强盗土匪无疑了。明火执仗,打家劫舍,官府都奈何不得他们,我倘若去告发了,保不定哪一天被他们一刀抹了脖子,放一把火,烧了这客店,到时候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只能忍着,哪里敢细查?”
江平点了点头,拱手作揖,跟着王向泽他们上了楼,刚才在黑松林跟那货贼人过手,把衣服都撕烂了,换了身衣裳。准备出去吃午饭了。
几个人来到九洲客店的店堂,一个胖伙计堆起笑脸迎上前来,问客人要吃什么,泡不泡茶。江平先要了一壶太湖碧螺春。
王向泽问道:“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胖伙计道:“客官,小店门面不起眼,论好吃的却有好几种,白糖菱角,还有一种豆沙团子最是这中州镇出名的佳点,过往的士官客商照例都是闻名来品尝德。客官若是要,小的这就去端过来。”
王向泽点头应了,然后几个人又点了些小菜。
少顷,一盘团子上桌,胖伙计将一条毛巾搭在肩头便凑上搭讪,欲献殷勤,很快,其他小菜也都上来了。
王向泽咬了一口豆沙团子,他本来就是杭州人,特别喜欢吃这种甜食,只觉十分滋糯润口,只是太甜腻了些,口中也连连称好,道:“我们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