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重视的大案,久久拖着,结不了。现在武成县令又来急信,调兵护送,也是出于职责,没什么不妥之处。所以,就算不出事,也合情合理。哪有动不动处罚官员的?”
“那好吧,我立即向洛阳发几封八百里加急,让丽景门与户部尚书自行决定就行,我只当中间人。”司马聪觉得,这样更好。
“问题可能不在派不派府兵方面,而是武成县衙发来的这封加急信的背后的情况,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意料。”
“这怎么可能呢?”司马聪不太相信事情会变得意料之外地严重:“丽景门与刑部派去的人都在武成查办呢?”
“只怕他们遇到严重问题,不敢如实地反映情况。”常州刺史指着郑明杰的信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这是有意逃避责任。”
“是嘛。”马司聪笑了:“现在的官儿,都一样啊。”
“所以呀,谁都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个县令也实在无奈。其县里明明有几位朝庭大员在查案,他却绕开他们求你,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
“说明哪些朝庭派去的查办案件的人,都不敢查下去了。”
“看得出来,他们也学学崔剑锋,会卖乖了。”
“估计他们所查的贬神,有可能是能力过人,难对付的角色。”
“那我怎么办?是不是我亲自到武成,监督他们继续查办?”
“你去了又如何?”
“不能去吗?”
“去了,有可能回不来了。”
“不会吧?听你说,好像那里的事已难收拾了。”
“还是不去得好。先让刑部派兵护送吧。这样,如护送的队伍遭袭击,问题就明显了,到时只能由上边直接处理,你也不承担什么责任。”
“那好,我们就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说着,他向刑部尚书写了一封加急公函,让监察御史(道府执事、八品官)立即通过八百里加急发过去。
刑部尚书收到司马聪的信后,当然重视。只因来信者是三品大员,与郑明杰这类七品县官不同。而郑明杰之所以通过道府求救,本身就是一种官场技巧。
刑部尚书立即与来俊臣联系,与其协商了一阵,同样觉得此事很蹊跷,觉得司马聪的分析不无道理,也就是他们派往武成的两拨人马,可能又和崔剑锋一样,有了难于上奏的隐情而无法直接向他们反映,导致这个小县的县令都绕开他们向上救助的地步。
“只能按江南道按察使的意思,让兵部派一支府兵护送就是了。”来俊臣也觉得司马聪的分析有道理,自己也不宜再派人员去查,只能由兵部派兵去处理,如兵部所派的府兵遭袭,这个案件就会被提升到派大兵清剿匪的高度上,那样的话,无论是县令,还是州刺史,道按察史,兵部尚书,一大群官员都解脱了。
官场潜规则,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