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很清楚,琅琊王氏对你的投资回报率,很不满意。要是你,再将谢道韫筹谋的事儿给耽误了,本王猜测,琅琊王氏一定会再从家族里,挑选姿色出众的年轻美女,送进宫中,大力培养的。”
“父皇本身就是个不服老的性格,万一将新晋美女肚子搞大了。用不了三年五载,呵呵,你皇后娘娘的位子,只怕要不稳哦。你在后宫里做的那些事儿,仇人少不了吧?”
“如果你有朝一日失了势,会是什么下场,恐怕你自己,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吧?”
柴安不慌不忙地将皇后目前的处境娓娓道来。
说完之后,皇后像是一颗被秋霜打了的茄子,彻底没有了刚刚飞扬跋扈的上位者气势。
女人进了后宫,注定是悲剧。即便皇后也不能例外。
身为琅琊王氏的宗室嫡女,从小就被当做未来皇后培养。胆敢多看其他男子一眼,就要被重重责打。只为长大之后,准时嫁入宫中,去讨好素未谋面的昭明帝。
然而,后宫是天下美女聚集之地。长相这种指标,又没办法通过努力训练有脱胎换骨的改变!
无奈,因为容貌不如宁弗、萧贵妃她们,又不对昭明帝感兴趣的民间生活一概不知。无论怎么处心积虑,都很难俘获圣心。皇长子和皇次子,都不是她这个皇后所出。
这世间,又有何人知道,三皇子柴泓出生那一夜,为何皇后一声疼都没喊。
只有皇后记得,那晚,她提心吊胆,巨大的恐惧,让她忽略了生孩子给自己身体带来的巨大疼痛。她害怕,如果她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孩儿,那么琅琊王氏一定会将她视为弃子,她就彻底完了。
还好,自己的肚子争气,生下来了一个男孩。只盼着柴泓能够成才,入主东宫,当上太子,只有那样,她这个皇后,才可以母凭子贵,真正意义上的高枕无忧。
然而,柴泓长大以后,从某种角度上,代表了琅琊王氏的家族意志的谢道韫,对柴泓的评价,却非常的一般。
这让皇后娘娘,不论在宫里,表现得多么强势,多么跋扈。但其实,内心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旦发现,后宫有年轻美貌的女孩儿,有爬上龙床的野心,她都会用最狠毒的手段,去将她的潜在威胁,扼杀在萌芽中!
皇后知道,她在三宫六院内,树敌无数,一个朋友都没有。没办法,她绝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心虚来,不然,就有可能会受制于人。
就像,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柴安一样!
“哈哈哈。”
皇后娘娘忽然看似无来由地大笑起来。
身为大周国母,沦落到被柴安这个废柴郡王,当面奚落讽刺,却不敢对柴安做任何事儿,此时内心的那种凄凉感,完全溢于言表,唯有大笑,可以纾解。
“好!好!好!柴安,今天你赢了!本宫就等你为琅琊王氏做完事儿,咱们的账,来日方长,慢慢算!”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
柴安面对威胁,丝毫不惧,摊摊手道:“今日是本王占了上风就好,谁管以后的事儿啊?说不定,皇后娘娘做的亏心事儿太多,阎王着急叫你去报到,你还不一定有以后呢。”
在场之人,宁弗、苏山山、王凤凰,以及所有站在周围的禁军,听到柴安说的这句话,全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震惊的眼神。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当面咒皇后短命,这罪过,如果上纲上线地追究,有一万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皇后受此折辱,差点儿气得吐血,顿了顿,抬起头,冷笑道:“本宫听说,靖安王曾大放厥词,说什么,要在半个月之内,将宁贵人接出宫去。现在都快过去二十天了,宁弗可是连这辛者库,都没离开啊。”
原本,除了柴安以外,就没有人,将他说要将宁弗接出宫门的话当真。
皇后为了能在斗嘴上,找回一点儿场子,又将此事,重新提出来了。
柴安没有搭茬,而是转身面向宁弗,双膝跪下,请罪道:“娘,孩儿不孝,有一些变故,没预料到,惭愧之至。孩儿这次来见您,就是来跟您说,请您再委屈一段时间,长则半月,短则十天,孩儿一定救你出去。”
“好,儿子快起来,你有这个心,娘就心满意足啦。娘都这么大岁数了,这辈子随便混一混也就过去了,你只要能在宫外过得好,比啥都强。”宁弗感动地将柴安扶了起来。
“切!吹牛谁不会啊?再等半月?半月之后再半月,半月复半月,半月何其多?”皇后一撇嘴,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