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耳朵中时,原本嘁嘁喳喳,嘈杂无比的队列,全都安静了下来。
“多少?十万两?”
这个数字,足够让在场的几万名,当一辈子兵,都攒不够二百两的士兵们,全都惊讶地瞠目结舌,有些兴奋地呼吸困难了。
小几万名士兵,心想,这个靖安王比一毛不拔,又只会打败仗的柴熙强多了。同时,对于军中,将军跟士兵们的待遇差距过大,感到强烈愤慨!凭什么,当炮灰的是士兵,吃肉喝酒玩女人的是将军?
话又说回来,这些杨门女将们,一个个的,长得可真是馋人呀!士兵们都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儿。梁豹居然喝了几口猫尿,借着酒劲儿,做了几万个老爷们儿都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儿,去调戏当今亲王的嫂子!
这梁豹,就更遭羡慕嫉妒恨啦!
史泰宾对柴安拱手道:“谢王爷厚赏。”
“哎,你们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区区黄白之物,何以言谢?来,排好队,咱们发钱啦!”
柴安笑着说道,然后扭过头,看向岳总兵,很自然的语气问道:“岳总兵,本王托梁豹将军,转交给你的十万两银票呢?还不快快拿来,让斥候去灵州的汇通钱庄兑银子?”
,!
现在不单是指挥台上的众人了,整个校场之上,几万双眼睛,全都看向了岳总兵。
岳总兵如坠冰窖,感觉五雷轰顶,浑身发冷,却满头暴汗。
这时,岳总兵才发现,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靖安王,比吴王柴熙,恐怖一万倍,柴安要杀他,根本不用刀。
现在,岳总兵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跟靖安王无冤无仇,对方为什么要害自己。
岳总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今天跟靖安王的交流,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灵光一闪。
岳总兵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原来,靖安王真正要害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梁豹!
想通了这一点,岳总兵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有选择,只能配合柴安一起坑梁豹,语气慌张地大声喊道:“坏了!梁豹没有将十万两银票交给末将!一定是这个脏心烂肺的败类,把银票给贪下了!”
“不会吧?梁豹将军,不像那种人呀?”柴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假装替梁豹洗白,其实是要锤死梁豹。
岳总兵此时的心里,就好像是吃了一颗苍蝇一样难受,表面上信誓旦旦地说道:“哎呀,殿下,这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梁豹这个败类,末将早就看他不是个东西!”
“对了,今天,梁豹借着酒劲儿,竟然敢冒犯杨门女将叶将军!末将,亲耳听到!梁豹大放厥词说,他发了一笔天大的横财,让叶将军委身于他,以后就可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啦!”
“现在想来,必然是梁豹,将殿下准备犒赏三军的十万两银票,给贪污下来了!幸亏叶将军及时将梁豹打伤,不然,只怕这个狗贼,已经携款私逃啦!殿下,请您快下令,将梁豹抓起来吧!”
柴安听完,叹了一口气,做出颓丧失望的样子,依旧装好人,说道:“梁豹将军,怎么说,也是戎马半生的沙场老将,对于大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去抓他,本王实在不忍心呀!”
岳总兵一听,心中暗骂:“差不多行啦,你还有完没完啦?合着恶人,可着我一个人做呗?”
然而,尽管内心极为抗拒,但是,还是那句话,岳总兵,没得选!
一个亲王和一个总兵,信誉值根本就没法比,要是岳总兵不配合柴安锤死梁豹,那柴安就会分分钟锤死岳总兵,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岳总兵抱拳,跪在地上,表情严肃,语气郑重道:“末将知道王爷体恤我们这些当兵的!但是,我们西山锐健营,没有梁豹这种败类!王爷稍等,末将这就去,将梁豹,连同他贪污的铁证,一并带来。”
“唉。”柴安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场的众多将士们,即使跟这事儿没关系,看到柴安的这个样子,都不禁打心底里,开始有些同情柴安了。
岳总兵跳下指挥台,振臂一挥,对史泰宾说道:“带上敢死队,跟本官走!”
一行人,直接风风火火地走去了禁闭室。
梁豹还趴在床上,眉开眼笑地欣赏着手中那一张整整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呢。
“嘭!”一声巨响。
只见,禁闭室的门,被岳总兵一脚踹开,激起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