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人。我们深爱我们的家乡,我们还有良心,我们血管里流淌的血液,还是热的。”
史泰宾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显然是对大周朝廷,有诸多不满。
“唉。”柴安没有出言反驳史泰宾,只是暗自叹了一口气。
每朝每代,周而复始,永远是,反贼先细数当朝腐败,承诺自己造反成功了,就让天下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忽悠热血青年替反贼卖命。然后,等热血青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反贼黄袍加身,坐上龙椅。
最后,反贼的二代三代,继续趴在天下老百姓的身上吸血吃肉,各种特权,各种作威作福,除了换个皇帝以外,不会有任何变化。
所有百姓,都当人了,谁当牛马啊?总要有至少百分之八十的人,要当牛马的。只要还有皇权在,造反,只是换一批人当牛马而已,并不能消灭牛马。
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后。
柴安看到,河面上,出现了一艘,比自己所乘坐的船,大三倍左右的木船,从白雾之中迎面驶来。
两艘船相接,从大船一方,倾斜过来一块木板,可以让柴安、杨玉娆走上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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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的甲板之上,也只有三个人。
一名是负责摇橹的船夫,一名是一个身形枯槁的白胡子老头儿,还有一名,是身穿黑色短袖,毛寸头型的青年男子。
寸头男子,率先抱拳拱手道:“靖安王殿下,在下公孙昭。没想到你有如此胆识,身为天潢贵胄,万金之躯,只带了福晋一人,就敢来赴约。”
“墨侠在江湖上,名气响当当。跟你相比,本王的名声,可差得太远了。如果,本王因为赴约,而丢了性命,那本王可是赚大啦!本王唯一没想到的是,在西山锐健营,这种糙老爷们扎堆儿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会一手好丹青。”
柴安和杨玉娆,都是平生第一次到灵州,以前也跟墨家之人,没有什么瓜葛。公孙昭居然能一下子,就认出杨玉娆。显然是在军中,替九尧山传递消息的奸细,除了文字以外,还画了自己和杨玉娆的画像,传递给了九尧山方面。
琴棋书画,属于中产及以上的家庭,才能培养的爱好。而,当兵吃粮,是属于底层百姓的谋生手段。柴安单凭“会画画”这一条线索,就可以大大的缩小排查军中奸细的范围。
“啊?这……哈哈,在下只是听说,福晋身穿白色贝甲,素色披风,王爷切莫多想。”
公孙昭赶紧找补了一句。本想刚见面,就给柴安一个下马威,吓唬吓唬这个初来乍到的靖安王,结果没想到,将自己在西山锐健营内安插的,重要暗庄的信息给泄露了。
“寨主不要紧张,本王只是随口一说。”柴安笑道。
“来,河上风冷,请进船篷一叙。”公孙昭带着柴安、杨玉娆和身后的白胡子老头儿,走入了船篷。
双方落座之后,公孙昭主动为柴安和杨玉娆,各自倒了一杯茶水,说道:“九尧山这里穷山僻壤,也没有什么好茶叶,比不得玉京城内繁花似锦,委屈殿下了。”
“寨主客气了,这喝茶如饮酒,关键在于跟谁对饮。如果遇到知己,即便是井水,也胜过香茗。本王对寨主,已是久仰了,今日能够一同品茶,自是愉悦畅快,又怎么还会对茶叶的品质,挑三拣四的呢?”
公孙昭拱手,摇头笑道:“殿下谬赞了,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闲言少叙,本王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寨主给本王的信件中,有归顺朝廷之意,不知是真是假?”柴安开门见山的问道。
“假。”公孙昭也回答地直截了当。
“很好。够坦诚。既然寨主这么说,那你在信件之中,表达对尊夫人安危的关切,也是假的喽?”柴安放下刚送到嘴边儿的茶杯问道。
“我们墨者,讲究兼爱,所以我对白玉珠的关心是真,但她并非是我的夫人,她与我,还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的。”公孙昭继续坦白道。
“怪不得寨主你在江湖上,被称为墨侠,身为墨者,居然兼爱到,连自己的仇人都爱。你倒是让本王,想到了一位长辈。既然寨主并不想归顺朝廷,而且白女侠,也不是寨主的夫人,那寨主,将本王邀到此处相见,又是所为何来呢?”
公孙昭一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对柴安笑道:“我们墨者,除了要讲兼爱,还要讲非攻。双方兵戎相见,难免要死许多人。不论结果如何,对于真正心系百姓的人而言,都是一种失败。”
“在下不才,想跟殿下纸上谈兵,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