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盖,像是变戏法似的,阵眼杵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好。”
柴安背着手,说道:“放心,本王答应替你娘报仇了,就肯定说到做到,三日之内,必取公孙昭项上人头。”
夏总兵和岳总兵一听,彻底蒙了,对柴安问道:“靖安王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很简单。九尧山本部,多是山底,人口多,粮食少,物资供给,大多来源于灵州城。上次本王被公孙昭骗到九尧山上时,发现上面大多都是附近六个县的青壮年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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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各自的亲人,如果用金钱,让六个县的百姓,不再向九尧山运送粮食,那些老百姓,估计不会愿意。但,要是以旧换新,让他们将从地里丰收的粮食,换成被本王下了料的陈粮,他们便会,为了利益,趋之若鹜。”
“估摸着现在,被下了料的陈粮,已经被六个县的百姓,送到了九尧山上。”柴安得意地笑着解释道。
岳总兵思考道:“九尧山上的水匪,并非等闲之辈,这下了毒药的粮食,他们恐怕不会上当吧?咱们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和银子,只为了将毒粮食,运上九尧山?”
柴安点头道:“谁说本王在粮食里下了毒?要是下了毒,老百姓换回去之后一吃,早就露馅了。本王只是在粮食里,放了点儿香料。”
“什么香料?”夏总兵问道。
“祁门暗香。”
“能让修炼者暂时失去超出常人能力的祁门暗香?”
“是的。祁门暗香,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柴安点头道。
夏总兵谨慎地说:“靖安王殿下,此计虽妙。可是,即便祁门暗香能骗过常人,只怕也骗不过九尧山上,善于用药的修炼者吧?”
“无所谓,反正,这是阳谋,人七天不吃饭,就会饿死。被加了祁门暗香的大米,总比树皮好吃吧?以公孙昭的谋略,他,绝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柴安说道。
“对啊,末将明白了,只要九尧山的水匪们,迫于饥饿,吃了会暂时丧失能力的粮食,咱们就可以集结兵力,利用人数优势和修炼者的战力优势,将九尧山荡平啦!”岳总兵眼前一亮,拍手称快。
夏总兵也兴奋了起来,说道:“哎呀,靖安王殿下,您要是早跟末将透个气儿,末将也好去置办一批用于水战的谢公屐呀!”
“谁说要水战了?”
柴安笑着,走到了帅案后面,拿出令箭,严肃地下军令道:“岳总兵,夏总兵听令。”
“末将听命。”
“本王命你二人,将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的士兵,待遇一律升职到敢死队的队员级别,让所有人写好遗书,枕戈待旦,准备决战。”柴安说道。
“是。”
岳总兵和夏总兵一齐回答道,但是内心,却泛起了嘀咕,刚刚不是还说不打水战吗?怎么又说要准备决战了?
……
全军进入了戒严状态。
所有的士兵,分为了三班倒,全天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在军营之中,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是醒着的。
午夜子时。
军营的了望台上,看到有一撮人员,非常狼狈的,朝着辕门跑来。
“站住,来者何人?”守在辕门外的士兵,举着火把,对那一撮人问道。
其中一个身影,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向前来,面容映照在火把的光芒之下,雍容华贵的气质,对着士兵喝道:“大胆!瞎了你的狗眼!连本王都不认得了吗?”
守门的士兵一看,居然是吴王柴熙,赶紧哈腰笑道:“哟,吴王殿下,是您?”
“嘘,小点儿声,本王出外游玩,不慎迷路,这才刚刚回来,你们不许乱猜,不许声张,还不快去把门打开?”柴熙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被九尧山俘虏过的事儿。
“是。”士兵赶紧回去,跟军营内打信号,将军营的门打开了。
岳总兵和夏总兵,一听柴熙居然真的回来了,赶紧出来相迎,结果看到,跟柴熙一起回来的,除了花千树,还有五毒派的五个堂主,顿时,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你们两个,不用紧张,五位堂主,已经在花千树的感化之下,再次弃暗投明,效忠本王了。这次,如果没有她们,本王也不能从贼窝里逃出生天。”柴熙说道。
这时,岳总兵和夏总兵,才注意到,花千树比印象中,变得苍老了许多,从一个翩翩少年,已经变成了须发花白的老年人了。